这孩子怎么跟个呆子似的!
什么表情都没有,除了呆着一张脸,就会哭!如果不是因为看起来长得还可以,他会真以为他是个呆子。
祁南希抱着他,从书房里随意拿了一个笔记本和笔。便又走去了专门为祁遇准备的房间里。
在他从车祸中逃生出来,运筹帷幄的那些天,他一直在抽空重新整修被遗弃很久的半岛湾。
祁南希单手抱着祁遇,将门关上。
紧接着,他将祁遇丢进了小床。
“儿子,睡觉去。”
他今天没太多时间管他。
祁遇一到了自己的小床,便开始支支吾吾的不开心。
祁南希没有理他,搬了一把椅子做到了旁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当然,他还时不时的瞅瞅床里的祁遇。
“一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像什么样子!”祁南希嘲笑自己的儿子。
祁遇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睛滴溜溜的转。
你才是男人。我还是婴儿呢!
我是小男生!
过了一会,他啃着自己的小手,看着小床外面的爹,低头写字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妈妈快来看啊。这里有个长得很帅的男人!
“嗬,偷看我!”祁南希瞥了他一眼。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怎么跟你妈也似的!”
祁遇似乎心有灵犀似的,转瞬间就把脑袋歪去了一侧。
祁南希余光中看到儿子的小脑勺,觉得十分的好笑:“改天把你头发剃了,让你成个秃子!”
你敢你敢你敢!祁遇内心狂啸!
妈妈我要报警了!有人要剃我的头发!
“儿子,自己学着睡小床,不许去跟你妈撒娇!”祁南希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低尤场才。
那孩子太小,听也听不到。
可是,他突然就很想和儿子说话。
平时艾初语在的时候。他才不会跟儿子这么说话,万一让艾初语看见了,不得笑话死他!
又说他闷骚了。
祁南希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祁遇,告诉爸爸,长大想做什么?”祁南希自顾自的说着,尽管看到祁遇的脑袋歪向了另一侧。
其实,这是他想要的。
他爱艾初语,也爱自己的儿子。
他觉得,父亲的爱不必一定要像大山那么深沉,也可以做到很细腻。
他会努力去做一个好爸爸。
就像他爸爸那样。
“儿子,”祁南希停下笔,看着祁遇:“过几天,爸爸带你和妈妈、姐姐去看爷爷奶奶好吗?”
祁遇才不听爸爸的话呢!
爸爸说什么他也才听不懂哩!
他的脑子很小哪里装得下那么东西呢!
哼!
愚蠢的爸爸!
祁遇歪着脑袋,啃着小嘴,理都不理。
祁南希无奈的笑了笑。
儿子太小了。
他说什么,他都听不懂。
他宠溺的笑了笑,视线看向了笔记本。
蓦地,几乎是毫无准备的,他的瞳孔猛然间放大!
9月25日,初语遭遇爆炸;
9月25日晚,医院检查,无异样;
9月26日,出院,无异样;
9月30日,对窗发呆,心事重重;
9月30日,外出,湖边独坐,心事重重;
10月4日,外出,行路,心事重重;
...
今天是10月4日。
距离爆炸有将近十天。
而这十天以来,艾初语一直都没有正常过。
不是心事重重,就是一个人独坐。
最离谱的,不是他在她身边开车她没有发现,而是儿子哭的那么大声,她居然没有听见!
脑海中蓦地浮现一个动作。
看他。
看他。
看他!
艾初语这几天以来,无时无刻不在看他。
认真的,深情的,迷茫的,微笑的,都是在看他。
可是,这和听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蓦地站了起来,快告诉他,有什么关系!
爆炸、医院、无异、心事、、、
思路顺下来,清楚明白了很多,一定是那场爆炸,给她留下了什么阴影。
祁南希微微眯起眼睛,做思考状。
余光瞥过床上的祁遇,他的小手小脚翘着,似乎在向他说着什么。
他靠近小床,只能看到祁遇咿咿呀呀张开的小嘴,似乎在说着什么。
一道白光闪过!
他瞬间呆滞。
下一秒,他扔掉笔记本,就冲了出去,留祁遇一个人在小床上玩着自己的。
蠢蛋爸爸,现在才看出来,白白的我特意哭那么多次。
以后再也不给你提醒了。
怎么不笨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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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着。
祁南希发疯一般的大步跑了过去,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站定。
修长的手停在了把手处,他却不敢推门。
他怕自己猜测的,是真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艾初语可能----听不见声音了。
孩子的哭声她听不到,汽车的鸣笛声她听不到,甚至就连他说的话,她也听不到。
她总是看自己。
不是偷看,不是多么想看。
而是必须看。
因为如果不看,她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就是她的心事。
祁南希颤抖着手,如果,是真的。
她怎么可以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怎么可以不告诉他!
怎么可以......
她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坚强了太久,执着了太久。
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