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备而来,自不会让你活着逃出去,你被泥流冲走,不知所踪,可知也是救了你一命,不然他们怎么肯轻易罢休!”古月华眉梢微挑,语气微沉地道。
郁逸之点头,他也想到这点,虽然被埋了数日,总算命还在。
“逸之受了伤,咱们回去吧。”莫子青扶着郁逸之上了马车。
此时夜青快速飞来,“世子,这是世子妃的传信。”
古月华接过,细细看了一遍,信中提及京城里最为轰动的沐丞相等人被斩首,太后昏迷不醒和一些琐事,并未提及密室里的事,最后才说要他好好保重,平安回来,古月华挑眉,翻过了背面,一个也没他想看到的字,嘴角无奈一笑,她不想他吗!可是他好想他!飞身上马,向镇上府衙赶去,他想把心中满满的思念都写给那个人儿!
玉语幽这些日子出入宫中频繁,等她收到古月华的传信已经是五日后了,信中言郁逸之已经找到,只是受了伤,江城治水之事刻不容缓,他只有代替郁逸之留在哪里。
“小姐,这里还有。”珠儿轻笑着道,她从夜青手里接过时,夜青就告诉她先把一封薄的给小姐,最后再把这个厚厚的拿出来。
玉语幽不解,解了开来,竟然一幅幅画像,整整十来张,每一张画像上都画着不同的自己和一身白衣如雪如云的风华绝代男子紧紧相拥,或是亲吻的画面,或是两人迷离情乱......竟然在画像底下都写了一句话:古月华爱玉语幽,古月华想玉语幽!写满了每一个角落,玉语幽没好气地笑骂了声,这人真不知羞,心里却是万分的喜悦,好吧,这人这么浮夸的作风,让她很欢喜,小手不自觉搂着画像抱在怀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珠儿虽然没看到上面画了什么,但看着玉语幽洋溢着幸福柔软的小脸,她也跟着笑。
许久后,才听到珠儿笑问道:“小姐,夜青还在外面等着呢,说是世子等着您给他回信呢!”
玉语幽挑眉,难道也要她学他一样这么浮夸吗!她想了想,走到桌前,珠儿赶紧上前磨墨,玉语幽提笔写了廖廖数句,又走到梳妆台前涂了些口脂,对着空白的白纸上亲了一下,顿时渲染出一个优美的唇印,极是醒目耀眼,玉语幽看了看,觉得这样就行了吧!
“小姐,要不你再写点吧,这也太少了!”珠儿看着薄薄的信封皱眉道。
“这样就可以了,让夜青带回去吧!”玉语幽笑道。
珠儿只得垂着头出去了,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对夜青说小姐只写了几句话。
“来人,立刻将这封信带到郁王府。”玉语幽轻声喊着,她本想亲自走一趟,可有了上一次的例子,况且蓝族主这几日都没有出现,也不知他藏在什么地方,若是再碰到他,恐怕就没有前两次那么幸运了。
夜鹰顿时现身,接过恭身退了出去。
过了几日,沐太后终于醒来,将寝殿里的花瓶摆设全都砸了,怒骂着皇上不留情面,要对她赶尽杀绝,可她纵然砸光所有的东西,也丝毫不敢传出去。
近日京中又传来一个轰动一时的消息,与曲将军府的公子曲辰浩订了婚约的夜玉玲,竟然被曲辰浩输光了银子当作抵押,把她转手卖给了吴将军府的公子吴永阳。
此消息一出,满城皆惊,哪有人把未过门的妻子当作抵押抵债的,这曲辰浩听说改了性子,原来还是如此不着调吗!可了解这其中关系的人,都觉得这太正常了,曲辰浩不想要,而吴永阳是巴不得把夜玉玲要回去,慢慢折磨凌辱,对他们两人来说是各取利弊,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有人就不好了,昔日的永福公主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杀到曲将军府要讨个说法,可是曲将军府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她守着拍打了一日也没人理她,引得路人百姓围观,她一气之下,又冲到宫中,找沐太后去了。
院子里,书房中父子两人面色沉沉,谁也不先开口,气派的书房有着一点即着的火药味。
“现在你如意了,流言蜚语传遍京城,为父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你把咱们将军府的面子都丢尽了,你可真是有能耐!”曲将军怒不可遏,仿佛下一刻就想冲上去宰了曲辰浩。
“儿子早就跟爹说过,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您不听,那儿子只好自己出手!”曲辰浩无所谓地道。
“你个混帐东西,你这是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之地,为父丢不起这个人!”曲将军怒道。
“什么是不仁不义不忠!你向着太后,想反皇上,现在呢,太后再无所依仗,权力尽失,自身难保,你以为此事皇上会这么轻易放过吗!你以为你能安然躲过沐丞相等人的下场吗!还是你想让整个将军府都跟着陪葬,流放边疆!到底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府上百余人活着重要!爹难道还看不清目前的局势吗!”曲辰浩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都发了出来。
就见曲将军脸色顿时惨白,他何尝不知道后果,只是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效忠,现在让他背叛,以求自己活命,他多少有些不能接受,可是真的明知道是一条死路,还往上冲,那不是找死吗!心中也感叹这个儿子真的懂事了,罢了,他活到这把年纪,享尽荣华富贵,没必要到了逗弄儿孙时,没了性命,低声道:“为父明日早朝就向皇上请辞,若是皇上宽宏大量,让爹这么大把年纪能够落叶归根,这也是咱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