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上一喜,大手一挥,李公公赶紧请了容御医进来。
片刻后,容御医恭着身子向着皇上道:“回皇上,大皇子妃一切安好,胎位极正,想来这一胎并不难生,只是头次分娩,难免会痛苦些,也是正常的!”
古月华蹙眉,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看宫中记录的关于女子分娩时的情形,每每心惊肉跳,他看着玉语幽的肚子,有着担忧和恐惧。
“还有呢?”皇上道。
玉语幽更是无语,对皇上想知道的她心知肚明,古月华也甚是嫌弃地挑了挑眉。
“回皇上,大皇子妃腹中的是位小皇孙。”容御医恭敬道。
紧接着就听皇上痛快爽朗的大笑声响起,果然是个皇孙!
殿中的其它人都跟着笑,只是古月华有些苦大仇深地盯着玉语幽的肚子!
今年的团圆宴格外热闹,因为宫中多了位大皇子,大皇子的嫡子也即将出世,皇上自从知道玉语幽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嘴角一直合不拢,心情无比舒畅,宫宴上其乐融融,众大臣自也跟着乐呵。
宫宴过后,一道赐婚圣旨下达古亲王府,古亲王之女古韵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待宇闺中,与郁王府次子郁逸清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朕亲自赐婚,择良辰完婚。
圣旨刚一下达,郁王妃便迫不及待地找了媒婆将聘礼送了过去,又挑了个极好最短的日子。
春年过后,这一日,玉语幽挺着大肚子在古亲王府来来回回,因为今日是古韵月出嫁的日子。
“幽儿,你别操心了,有嬷嬷们看着,不会出乱的,仔细又说你腰酸!”古月华终于在前厅里看到玉语幽,上前揽着她在大椅上坐下,肚子越大,他的心越慌,眉头不由得皱起。自从知道玉语幽肚子里的是个男孩,他每每看着圆鼓鼓的凸起就止不住蹙眉,看来小幽儿还得再接再厉。
“我腰疼还不是你害的!”玉语幽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娇嗔道。
古月华自知理亏,嘴角无奈扬了扬,她日日夜夜睡在他身边,他怎么忍得住!如玉的大手在玉语幽腰间轻轻揉捏,指间带着温和的内力,力道不轻不重,玉语幽只觉腰间一股暖流划过,乐得享受!
没过多久,就有下人禀报,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而此时古韵月也拜别了古亲王爷,由喜娘和嬷嬷们簇拥着,走出闺阁。
“上一次是你从师兄手上接了我,今日你要把妹妹交给别的男人手上!请问夫君可有什么感想?”玉语幽扬头笑着。
“你说我该管郁逸清要多少银子!”古月华认真地道。
玉语幽扑哧一笑,“今日可是人家成亲的大喜日子,你可别欺负逸清!”
“娶个女人回去,怎么着也得出点血,顺便让咱们乐一乐,否则太容易得到,又怎么会记忆深刻呢!”古月华嘴角微抿,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对。
玉语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到他们大婚那日,这人的腹黑,所有的贵宾无一人敢为难他,反将楚昱风算计了一通,“那你呢?这么容易就娶到了我,是不是也会记忆不深刻!”
古月华低低一笑,搂紧怀中人儿,“幽儿,为夫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玉语幽听到他悠扬的犹如珠玉碰撞的笑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古月华更是愉悦地笑着,将头埋在玉语幽脖颈里,笑得勾人,“能娶到幽儿,实乃为夫三生有幸,都记到骨子里去了,怎能不深刻,为了娶到你,为夫可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啊!”
玉语幽抬头望了望,冲天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只看到清澈蔚蓝色的天空碧空如洗,她心头柔软,嗔了句,“就是个黑心的!”话落拉着他走向那满是鲜红色的新娘喜媒等人。
“韵月,让月华背你出去。”玉语幽笑看着一身艳丽的大红色嫁衣的古韵月。
盖头下的古韵月点了点头。
古月华微微弯身,不显费力,有力的手臂还揽着玉语幽,身后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喜气洋洋的官家小姐丫头嬷嬷浩浩荡荡地朝府外走去。
待出了府门,就见王府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声地说笑恭喜着,火红的花轿,红色是幸福的色彩,大红彩绸的轿帏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纹路,还有麒麟送子图,宝塔顶映着光,在四角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彩球,那斜着的长长流苏,一直垂到底,竟然连郁逸之也跟着来接亲,一袭浅蓝衣长衫如碧净如洗的天空,温和有礼,最耀眼的莫过于新郎官了,郁逸清一袭大红喜服,比夏日里的娇阳还要璀璨耀眼,散着艳红的光芒,清逸的面容浓浓笑意。
“果然是人逢喜事,春风得意,当真比这冬日娇阳里的桃花还要艳上三分呢!”玉语幽笑看着郁逸清,当真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郁逸清笑着,竟然有些脸红,大跨步上前,冲着古月华行了一礼,“辛苦古世子了!”
古月华点头,将古韵月交到了郁逸清手里。
在一片欢呼声中,郁逸清将新娘抱上了花轿,队伍中有人一声大喊,大队人马领着花轿向郁王府而去。
“玉儿,一起回府吧。”郁逸之笑道。
玉语幽笑着点头,三人没坐马车,不紧不慢地走向郁王府。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暮春三月,草飞莺长,整个京城都在关注着古亲王府,连皇上都时不时地在古亲王府坐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