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一对璧人,我整个人仿佛油灯燃到了尽头,油尽灯枯一般。
我痛苦悲怆的回想起,我想要等这次回来后,去向清童表明心迹。而我此刻的现状,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抱头痛苦,沉琰却站起身来,走向了我。他一贯清冷的声音飘落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沉琰说:“没找到,那么就再找下去。邺珄,你从不是这样的人,你从不会放任你的心,油走到天涯海角。”
原来沉琰知道,我的心跟着清童走了。我此时,就像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直到傅清毓说,清童本是外族人。我才意识到,我遗忘了多大的事情。原来在着急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会忘记。我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一些。复又想起,那日清童匆匆神色下带我离开时,我所见到的外族人。
恍然大悟。
是不是清童,想起了什么,是不是……要回到她的故乡。
这一刻,我大概是绝望的。天下之大,要寻一人有多难。纵使古人常言‘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心如死灰。
我不知晓清童原系何族,更别谈那些散落的外族。即便我有信心找到清童,我却怕她会将我忘却。
沉琰的下一句话,却让我为之一振。
他说,于四月前,灵沙国的商户曾去过西月古镇。
独此一句话,就让我空洞无神的眼眸,浮现出希冀的光芒。
天下之大,何其渺渺。然而我知道了灵沙国这一个线索,对于我尽快找到清童是极为重要的关键之处。
深与情,心若惘。心丢了,又岂能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若是心远离一寸,那么便痛一分。如今清童距我不知多远的距离,那痛的感觉,也是无休无止。
我再度踏上了寻找清童的遥远路途。
我要找回清童,找回我的心,找回我的爱。
我离开后,便朝着灵沙国的方向前进。灵沙国是离南瑞国最远的一个国家,边壤相接草原,风茂尤美。
我到灵沙国,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若说我来去匆匆,也不为过。
我到了灵沙国的时候,已然是瑟瑟之风。看着广袤无垠的草原,我的内心激昂不已。我就像听见了我自己那久久远离我身子的心的呼唤。
我深信着,清童会在这里。
“哎,让让,让让,别挡着我羊群的道!”倏然之间,我的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轻灵,曼妙。
她身着着草原的服饰,却将她那张美丽容颜衬得愈发娇美。她长得很美,但令我更加魂不守舍的,是她那张与清童十分相似的脸。只不过她与清童不一样,她比清童,更像中原人。
那女子见我不曾移动,仍然吆喝着,“快让开,别挡路!”
她努力的朝我摆着手,试图要让我离开她羊群经过的区域。
然而,就在羊群逼近的时候,我也没有移动半分。她与清童的容貌,太过神似。我看着发怔,目光一暖,差点将她当成了我的清童。
但是她对我挡着她道路的事情表示十分不满,赶着她的羊群,继续走向我。
我知道,若是我再不退开,我一定会被羊群挤撞。
我还是迈开了步子,却走向了她的身旁。那张脸,足以让我卸下一切防备,足以让我想要靠近。
她对我走向她很是反感,拧着她的弯眉,不悦的瞪了我一眼,嘟哝着说:“让你走开你不走开,眼下居然跟着我走?哼!”
我只是笑笑,不做声。我在想,她与清童是不是有些关系。
她继续赶着羊群,也不搭理我。我跟着她走过了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路程,看到了一个个圆形尖顶的帐篷。
大约她的家就在这里,她终于忍无可忍,扭过身子来,眼里蹿着小火苗,“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凝着眸子看着她,直接的表达了我的目的,“你可有姊妹?离家几年,如今回来了?”
她听了我的话后,神色微微慌张,随后闪躲着我的目光,“你这人脑子有病吧!”
她丢下一句话后,步履匆匆。
我止住了我的脚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勾起了嘴角。从她方才的反应来看,清童极有可能是她的姊妹,更有可能,就在这同一片草原之上。
我抬头仰望着天际,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清童的脸庞。清童,我来了。
之后,我悄然跟上前去,继续看着那女子将羊群赶往了一个地方,她自己小心翼翼、格外谨慎的进入了一顶帐篷之中。
我大约记得了她进去的位置,才想离开的时候,却见一道在我脑海中盘旋已久的身影。那一霎那,我的眸子泛着热意。我知道,这次不会错了。
这正是,我的清童。
我张口想要叫她,声音却只能闷在了喉咙之中。我深深凝视着她,觉得她变了个模样。从我这儿望去,清童不再是那个快乐单纯的清童。
“塔那,请您试试婚服吧?”跟在清童身后的一个女子这么说着。
塔那?我并不明白其为何意。
清童冷了眸子,声如冰晓,“我不穿。”
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清童。那般的冷漠。
骤然之间,清童似是发觉了我的目光,朝着我这里投来了一道锐芒,“别藏了,出来吧。”
我就像躲无可躲的犯人,只能屈降。我向着她那里慢慢走去,心内难安。
此时的清童,又可否记得我?
我惴惴不安的向前,直到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我,打破了我的一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