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穆云琛推过之后又合上的木门,水泥地的楼梯间散发着幽谧暗沉的浅色光晕,自镂空的墙面流泻而进的太阳光线,被凹凸交错的花纹设计蜿蜒出了几道光影,斑驳交错与尘灰浮动的狭窄通道。
周遭的空气因存在着那人的气场而逐渐冷却,江菲抱着自己的双臂搂了搂,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缓步台处背倚着墙面,沉默抽烟的男人斜睇来一眼询。
那样的眼神,冷漠,决绝,同情......
她瞬间心脏尖端犹如遭受闷击,轻轻眨动着眼神,情不自禁的氤氲出了泪光,她哽咽的吸一口气,低下头。
暗色沉调的光线下,穆云琛漆黑幽深的眸底,散发着琉璃色忧伤的微光,“菲儿,我要说什么你知道吗?霰”
江菲忧伤沉郁的心瞬间侵淫于一大片刺骨的寒水当中,抬头仰望他垂视而下的眼睛,她是那样的深情脉脉,而他却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性别不同的人类,那样没有任何感情浮动的眸光令她压抑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沉默半响之后,不情不愿的点头。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此时此刻,除了谈起吕依萌,他们之间还能有别的话题可说么。
穆云琛修长的手腕抬起送到嘴边,五指间的香烟含入口中吸了一口,吐烟时,一圈圈白色的乳白色雾气从唇齿间刺出,扑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瞬间破散,垂落胳膊后,夹着香烟的食指在烟蒂上点了一下,抖落下一截灰色的尘埃。
他幽幽眯起含在眼眶中的隐晦,终究还是在开口说话的语气上,带了点歉疚之情:“我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多年。”
江菲化了妆的面孔上一霎闪过阴狠的嫉妒,一股尖刺的冲动极想要冲破喉咙,高声的质问眼前这个无情无义却让她痴恋了多年的男人。
然后她破天荒的收敛了自己千金大小姐娇贵的脾气,只因为这几年的交往下来,她早已经对穆云琛的性格摸清楚了一点皮毛,在这个男人面前耍脾气,除非她想要这辈子彻底的失去他。
“你告诉我,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说话时,她的眼神深深的凝望着穆云琛,盈盈浮动的氤氲含在眼眶里,悬而不坠,“六年啊,她走了以后,我陪在你身后六年,哪怕你的心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吧,告诉我,你爱我么?”
穆云琛沉默的表情已经很好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身长一米八的修长身形即便弯身倚着墙面,也让人觉得连影子都不能够垂在地面,他是那样的英俊高雅,颔首看下来的视线像清风揽月,清润入心。
悄寂的停滞空气中之后江菲粗重的呼吸声,穆云琛在这样的情境下,的确是软下心绪的,“愧疚过。”
江菲张着嘴巴,整个人陷入了灭顶的冲击当中,面部的表情犹如见鬼那般惨白无温,半响后美艳的脸孔浮现出妖冶的诡异笑容,尖声的笑声回荡在楼梯间,久久旋而不散:“我果然还是输给了那个小贱人!”
此时的她已经精神错乱,双脚踉跄两步,一条胳膊就砸在木门上,沉重的闷响过后,门已经被她给堵死,而她疯狂痴缠的眼神凝视着穆云琛,当真发狠一般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收在自己的袋囊中。
“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和我上.床,就算是订婚了,我主动的送上.门,你也能将我送走,六年我待在你的身边,连个亲吻都没有得到,你也从来不和我做.爱,我他吗的都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贞操洁净的石女了!”
笑容已经趋近疯魔的江菲裂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肆意的抬手扒拉自己的头发,力气大到几乎要把头发从头皮上扯下来的架势,凌乱着一头发丝,她掩在额发下的双眼阴森可怖:“你搞清楚穆云琛,你为姓吕的守身如玉,你可知道,她六年前背叛你的时候就已经上过别的男人的床,你还等着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干什么,贱啊你!”
穆云琛沉了一瞬眸色,却是对眼前江菲偏激的反应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湛黑的双眸只不过冷沉的凝视着她,对她情绪激动到心口起伏不止的模样,仅仅是吸了一口烟,缭绕的雾气自缓步台处,随着空气飘向空气里。
江菲的哭腔中,揉进了在他口腔内过滤了一遍呼出来的烟草香气,她贪婪的深呼吸,急于沉溺在这男人的气息当中,惨白的脸色却凶狠可怖,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无形之间暴露了自己凶狠残忍的一面。
一个对自己残暴到尚且不留余力的女人,如何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
她抬起眼睛,阴柔间淬了一层冰,冷冷的看着无动于衷的男人,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吼叫:“你说啊!你说你贱不贱
他为她守着身体,她却在别的男人身下快活,你高兴吗!”
“我贱。”穆云琛沉静冷寒的双眸轻微上抬一眼时,锐利的流光划过空气,刺入她一霎间僵滞了的瞳孔当中,刻意顿了一瞬之后,以他极其平稳的语调说出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因为我并没有为她守身如玉。”
江菲眉间阴郁的暗色骤然深沉,说不出心里为何出现了背叛之感,她眨动眼睛时溢出了两滴眼泪,悬挂在她已经花了妆容的脸颊上,丑陋不堪。
“你说什么......”她揉了揉鼻子,拇指和食指捏出了鼻子里一条银丝,红肿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外界传闻你经常在休闲场所寻花问柳,是真的?”
穆云琛冷静的眯眸,燃至尽头的烟蒂丢弃在皮鞋尖端,他抬脚踩灭,然后拿出一只新的烟,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