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棋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堂弟躺在那里正美着呢,没心没肺的更没一丝危机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道:“越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挨了打,你怎么又惹着老爷生气了。”
方越笙一看是自己的堂哥来了,自是十分开心,从榻上坐了起来。他身量修长,也是长手长腿,坐在矮榻上有些不舒服,便索性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怎么我挨个打,消息是飞着传出去的不成?这么一会儿你们就全知道了。”方越笙不太在乎地道,“还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老爷又考我的功课,嫌我这不会那不会,我不过顶了两句嘴,他就气得拿戒尺了。真是,对着凌戟就怎么看都满意,对着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啊。”
“原来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方越棋没好气地道。
“我知道什么?”方越笙好奇地问道。
“我的好弟弟啊,你怎么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方越棋走到方越笙的身边,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的额头,“你都说了老爷对凌戟多满意多好了。现在也不只是老爷说他好,他在外面的名声风评你是不知道有多夸张吧。此人自己倒也是个本事了得的,但是武功好学问好的人好多着呢,谁又有他的风光?说他没有刻意经营名声沽名钓誉,我是不信的。偏偏他还一直装得云淡风轻,本本分分,对我们府上也作出一副忠心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方越笙不太在意地道:“管他想做什么呢,他又不姓方,光这一条就够了。老爷再满意他,还能把我们方府的爵位传给他不成?就算老爷愿意皇上还不会同意呢。他翻不出什么浪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方越棋也深知这一点。凌戟此人若想出人头地,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和方府走得太近。凭着他的那些名声和本事,将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可他一边沽名钓誉一边还巴结着方府,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想起来刚才凌戟是从小堂弟的院子里出去的,方越棋随口问道:“他刚才在你这里?给你送药?”
“是啊。”方越笙抱着手小心地吹了吹,感受着那还药膏留在上面的丝丝清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方越棋想了想,不得其道,只能拍了拍小堂弟的肩膀:“我始终觉得他对你好得过头了,只怕居心不良。虽然方府的爵位他是无法肖想的,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企图呢,你还是注意他一些吧,免得将来措手不及。”
“唉呀,我知道了。堂哥你就是想得太多。”
看着方越笙一副不在意不耐烦的样子,方越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岂止是他想得多呢?凌戟对方越笙忠心耿耿无微不至的态度整个京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知道的人又有谁不说是凌戟脑袋搭错了筋?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虽然这么说对自己的堂弟有点不敬,但是他也觉得,凌戟如果是真心效忠于自己这个小堂弟,那他要么是个傻的,要么是上辈子欠了方越笙的这辈子被逼来还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