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豪见到那殷红的血顺着顾惜柔的脖颈而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马喝道:“住手,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何必伤害一个弱女子?”
“好啊!想让我不要伤害她,那你就自废武功。”阿辉将刀稍微拿离了顾惜柔的脖颈处,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
场外,镜天红着眼看着场内发生的事情,娘亲脖颈处流下的鲜血,仿佛他心有所痛一般,若不是身后向左一直将他拥在怀里,他早已奔上场内质问那个拿刀伤害他娘亲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可是在一起相处了将近十年,十年的感情,他竟可以毫不眨眼的划破娘亲的脖子,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同样心急的不止镜天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钱多多听着场内的对话,心下便惊慌起来。
她听结巴说过那个拿刀的男人,是和镜天他们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的男子,却杀光了山寨里所有的人,然后嫁祸给泡泡,现在又挟持镜天的娘亲威胁盟主,可恶至极。
钱多多眼神一禀,提气人便飞到了场内莫邪的身边。
莫邪奇怪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钱多多双眼盯着前面的三人,未去看莫邪那充满疑惑的眼神。
虽然有些没弄明白她想做什么,但自己在她身边,有什么危险都可以将她保护好,即便现在自己的内力欠佳。
阿辉没理会那个多出来的女子,瞪着对面的人:“想好了没有?难道你自身的武功比亲生女儿还重要吗?”
随着阿辉的情绪激动,顾惜柔因脖子上的伤口,痛的皱着眉头,额间有着丝丝汗水,却强忍着没让自己出声,双目噙着水雾望向她对面的父亲。
场外的人此时开始面面相絮起来,这上面那个男子打的什么注意?竟让盟主自废武功?
他们这些武林中人谁不知道,当今盟主不仅是个痴迷丹药的人,还痴迷于武学,曾有传闻,他为了追求武学境界,撇下了结发的妻子以及才两岁的娃。
这样一个痴迷者会自废武功吗?不过也难讲,毕竟那被挟持的可是他的女儿。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多多少少的传到了镜天的耳里以及场内,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娘亲以外还有亲人,娘亲的父亲,自己该叫什么?没有人教他。
但既然是娘亲的父亲,应该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受到伤害吧!可周围的议论声,让他的心不免有些担忧。
场内的阿辉听着周围的声音,竟显得有些暴躁,刀再次逼近顾惜柔脖子上,那血还未干的伤口处对着顾正豪喊道:“怎么了?不舍啊?在女儿和你自身的武学上,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武学吗?”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顾正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仇人?他不认为自己有与别人结下什么梁子,难道他是为了自己的拜把兄弟?虽然那个人不是自己所害,却也是因他而死。
但即便是为了那个人,他也不会拿柔儿来要挟自己,更不会伤害柔儿才对,毕竟柔儿是那个人深爱的女子。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做个选择。是要女儿,还是你那一身的武学?”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顾正豪,一边是至亲的血肉,一边是追求多年的武学,他会如何做出选择?
顾正豪双眼看向自己女儿,发现她也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眼中虽有着水雾,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他知道她在克制自己,即便脖子处很疼,她也忍着没有叫出声。
想起这段时间,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处,胸口便有阵阵温暖而出,分开十年再次见到她的一颦一笑,每天柔声亲昵的叫着自己父亲。
那天自己可是已经打算好要归隐山林,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平常的日子,既然是平常,那这一身的武学,不要也罢。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再伤害柔儿。”
一句话说出,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人松了一口气。
普通人不知道,但这些练武之人可是清楚的很,自废武功代表着什么?自废不好就会损伤经脉,真气逆行,穿透五脏,毁掉你的根基。
所以,一般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自废武功,而这个痴迷武学的人,愿意为了亲人而同意如此危险的做法,不愧是稳当十年的盟主,拿得起放得下。
镜天心里对这个多出来的亲人也有了个好的印象。
有两个人此时就是另一种想法了。顾惜柔那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在听到她父亲说那句话时,终于流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着父亲在乎武学比在乎她更多一点,然而那句话就表明了父亲对她的爱,这样她也就满足了。
钱多多对于顾正豪的决定,可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的那种精神,她想到,如果换成是自己的父亲,他肯定也会如此。
而忧的是,对他自废武功的不忍心。以后他的身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阿辉冷着一张脸,眼帘下面有着阴影,扯着嘴角说道:“好,只要你自废了武功,我就马上放了她。”
顾正豪表情平淡的抬起双手。
“不要啊父亲”
“义父不要”
前面一句毫无疑问是顾惜柔喊出,而后面那句,竟是从钱多多嘴里而出。
莫邪听到钱多多叫盟主为义父,心中稍微有些惊讶,不过这也说明了她之前奇怪的举动。
顾正豪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笑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