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他会突然不说。
“现在那个村子的村长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李净尘停了停,才缓缓打开话匣子,“这件事要从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开始讲起,要从一辆开往兰州的火车讲起……”
你们应该知道列车的硬座车厢是不熄灯的,因此我更愿意坐硬座,其一可以认识很多天南地北的朋友,其二在与他们的交谈当中可以缓缓旅途带来的疲惫。
我旁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因此我可以稍稍地躺下休息。当火车经过三门峡市的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推我,还含糊不清地听到有人在说:“这位置是我的。”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是一个包得像粽子的人,这个人穿了一件厚厚的军大衣,头上戴一顶古怪的黑帽子,一张黑瘦的脸看上去饱经沧桑,到他脸上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见他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乘客,又开口说了句“这位置是我的。”
“不好意思。”我挪了挪位置,让他坐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朝窗外看了几眼,只见窗外下车上车的人熙熙攘攘,但都穿得很少甚至是单衣,我这才想起现在只是初秋而已,然后转头再看看这人,居然穿得跟过冬一样。
“您不热吗?”对面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大学生好像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冷,外面很冷。”那人轻轻扯了一下大衣,就连头也快缩进衣服里。
“你是哪里人?听口音听不出来。”我确实很好奇。
怎么多年走南闯北,我习惯了听上一两句话就去猜人家是哪里人,而且是猜的八九不离十,极少有误差,基本上能猜出是哪个省份的。但我身旁这个人令我十分好奇,他瞥脚的普通话说得我根本猜不出是哪里的人。
“山里人。”那人看着不看我就小声回答,接着便不再理会我和那位大学生。
火车开动了,我们也知趣的不再发问,呆呆的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忽然,车厢里的灯光全部熄灭,接着大家一阵恐慌,有的开始骂脏话。
“怎么搞的硬座车厢也熄灯?”女孩的声音疑惑的响起,我也正觉得纳闷,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和低语声:来了。
紧接着我感觉耳旁掠过一阵轻风。
可是不一会儿车灯又亮了,我发现我旁边的那个怪人十来秒钟内竟然消失不见,我赶忙去摸自己的钱包,幸好钱包还在。
我有些好奇,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突然我发现车厢中部那扇可以打开的玻璃窗户是打开的,几个乘客正在吃力的关那玻璃窗户。
“难道是跳下去了?别逗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还有这样快的身手?”我嘴角露着苦涩的笑容,表示不相信那个怪人敢跳火车。然而我的笑容就瞬间僵住了,只见那个男人就在不远处的小站台上,此时他的周身围着四个大汉,这几个大汉同样穿着军大衣,只见他们手中全握着长长的马刀。
我也在这忍不住这样的好奇心,这样的男人说什么也要认识一下,虽说我的身手算是不错,但比起他们在黑暗中的十秒,我简直是班门弄斧,这个怪人算得上民间奇人了。
我笨拙的挤出窗子,身后的乘客都吓呆了,有人甚至大喊乘警,还有的干脆扯着我的双腿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要自杀。”
我几乎滚到了车窗外,摔在碎石上疼得要死,大家都好奇的望着我,不知我要干什么。很快这趟开往兰州的火车就缓缓开动,整辆别不会为了我一个人而停下来。
快速的穿越铁轨之后,我翻上小站台,发现那几个人仍然和在我身边的怪人对视着,而且不断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甚至摆猜不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那些人发现了我,个个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路过……路过的。”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快走。”那个怪人用很蹩脚的普通话提醒着我,然而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四个怪人中就有两个像他扑了过来,动作快得像风一样。顿时我就感到一阵寒气从头上飘过,接着一道寒光闪过眼前,我朝后一仰,发现额头的头发已经被他们手中的马刀切了几根下来。
太快了,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我居然被这股杀气吓了一跳,这些人完全不是街头混混打架那么简单,他们一刀就想结果我的命。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个怪人又开口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