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见这女人从车厢后窜了下来,马夫深怕她逃了,赶紧望向前头的男人,等候着他的指示,只要他一声令下,他时刻准备着就上前将那女人给逮回来。
然而他的主子却从容淡定望了那直往第二辆马车狂奔而去的女人一眼,不甚在意地回过头来,对着那卖酒的说道:“是不是好酒,我得尝尝―――?”懒
“好咧―――尝尝咧―――”老汉闻言,大大方方地将酒桶打开来,顿时一阵诱人的酒香扑面而来。
前头几人忙着向那老汉讨酒吃,那从车厢上窜出来的女人却神色万分紧张,她疯一般冲到第二辆马车后方,急急地一把将那垂帘拨开来。
她这动作太过唐突,坐在车厢里头一个年轻的女子以及一个老妇人满脸愕然地望着她,随即那老妇人不由得不满地说道:“你这女人打哪里来的啊?怎么如此莽撞、不懂规矩?”
这车厢不大,里头一眼就看尽了,并没有她要找的人,顿时这女人的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一下,仿佛周身的力道一下子就抽空了一般,手一松,车厢的垂帘重新垂了下来。
她有气无力地一步一步姗姗往前方走去,那定定的双眸一片的空洞,直走到那一人一骑旁,站在底下,她昂头望着那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此刻他端着一个酒碗正仰头一饮而尽---虫
女人双眸泪花一闪,骤然间,她发起狠来,伸手抓住那男人的大腿一扯,歇斯底里地冲着他质问着:“我孩子---你到底将我的孩子怎么了?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啊---”
她哭闹着,下一刻,被身后的一个马夫一把将她的身子拖离,她拼命地伸着手,却怎么也再够不着那男人一分一毫。
骑在马背上的男人被她哭闹的声音弄得烦了,冲着那马夫冷冷地下令着:“将她押回车厢---”
他这令一下,那大声嚎哭着的女子顿时平静了下来,她双眸睁得大大的,木然地望着他,不再言语。
“是---”这名马夫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随即用蛮力粗鲁地往这背后女人身一推,并吆喝着她说道:“听到了吗?走---”。
这布衣女人没有任何反抗,顺从地转过身,缓缓地往那车厢走去----爬了进去后----那里头就没再传过一丝响声来。
那卖酒的老汉,见这般情景,更是大惑不解。
这马背上的男子长得相貌堂堂,怎么看也是一个非富则贵之人,可看他方才那凶狠的模样,又像极了一个土匪。
这----该不会是绑架良家妇女吧?老汉疑惑地抬头,见到那骑在马背上的男人腰间带着一马佩刀,顿时,他不由得紧张地吞了吞唾沫。
之后,他就不敢再随便说话。
匆匆收下了对方递过来的酒钱,他赶紧赶着骡子往前走去,直到走得远了,方回头多看了几眼。
看情形,自己猜得**不离十了-------
------------------------------------------
自从在家门口上了马车后,她就不曾下来过,马车不停地颠簸着---让她难受极了。
但想着他有可能是要领着自己去见琛儿,再难受她也忍住了。
上了马车后,只觉得身子一阵子轻如飞燕,一下子却又无比的沉重,最终她熬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她隐约还是知道后来赶马的人换了,再后来还曾与另一辆马车会合过,然而马车不停地向前赶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待她清醒过来,不由得感到害怕,他---这是要将自己带到哪儿去哪?
宥州?
宥州离卫州的路途很是遥远,如果要赶那么远的路,那她的孩子会不会就在后头的那辆马车上?
一定是的,想到这---她就恨不得立刻到后方去看个究竟,她要确定了方能安心,可这马车驶得快,让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一路上这心就悬在半空。
因此感觉到马车一停下来,她就疯一般跳下车厢往后方寻去----
然而----没有----她的孩子不在哪儿----
琛儿---琛儿----
他到底将她的孩子弄哪儿去了--?
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可以豁出去与那狠心的男人拼了---
可如今---儿子在他手上,她有顾忌了,不敢太过放肆,也不敢迕逆他的意思,那马夫一呼喝,她只能乖乖地回到车厢上去。
她知道,这男人是存心要折磨自己,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走得越远,她就越是感到害怕,她怕自己离儿子越来越远了---
但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车身似乎驶进了一段很是凸凹不平的地段,感觉身下车身颠簸得厉害,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颠得翻腾,绞成一块;异常的痛苦,她硬是咬牙死命忍住,苦苦支撑了许久,车身这才平缓起来---
随即她无力地瘫倒在车厢内,一动也不动。
马车继续向前驶着---突然间,走在前头的一人一骑停了下来,骑马背上的男人回过头来,冲着那赶车的马夫下令道:“去---将人赶下来,让她跟在马车后头徒步走。”
--------------------------------------
昏昏沉沉之际,向前行驶着的车身一个急刹,随即身后的垂帘被人粗鲁地一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