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萧二婶说,“那头倔驴,什么事儿都得自己操持,我这当妈的说给你买,他还说我眼光不行,你看不上,这是当儿子的给当妈的说的话么?你爸当即就恼了,直接摔了个拖鞋给老二。”
“咳,咳。”萧二婶闻言就笑岔了气,面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阳台上盛开的那株蔷薇花,她笑的很了,就忍不住咳起来,一时间唇色就有些苍白了。
“慢点,慢点。可是别笑了,老五都说了,不让你有太大情绪波动,对身体不好。”萧老太太立马又心疼了,“唉,也怪我,跟你说这事儿,以后都不说了,等你好了再让老二告诉你,他啊,这几年看着稳重不少,就连你爸都说他出息了,就是一涉及你的事儿就犯蠢,得,不说他的事儿,一会儿你又要笑了。”
顾眉景在二婶咳嗽的时候,就小跑步到了厨房,兑着露水挑了半杯水端过来,此时喂着萧二婶喝,“奶奶说的对,您别笑了,现在还是身体最重要,等您身体好了,想干嘛干嘛,您说好不好?”
萧二婶面含笑容,一边喝水一边点头,等喝了十几勺水,萧二婶摇摇头不喝了,顾眉景见状也不勉强,就又拿着杯子去厨房清洗,从厨房出来时,就听见门锁咔哒一声响,随即病房门被从外推了开来,一边还响着萧二叔和人说话的声音,“妈在呢,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让她回家吧,上了年纪了……”
“说我什么呢?”萧老太太一听到自己被隐晦提起,立马看过去,就见二儿子和五儿子一道进来了,老二手中拎着两行李箱,不用说,全是他媳妇的衣裳;另外一只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肯定又是去了那个私房菜馆,让师傅专门煲了汤。他身后老五也拎了三个袋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五被老二抓壮丁了。
“正说您呢。”萧延不像萧二叔那样对老太太没辙,他虽然也孝顺,然对付蛮缠的老太太也是有些办法的,就道:“一会儿司机来接您回家,您明天就别过来了。二嫂有二哥守着,我也在这边看着,再不行还有乔乔每天过来帮忙,家里人过来三个了,您还来凑什么热闹?”
又说,“爸刚给我和二哥打电话,说我两不孝,让您劳累……”忍不住笑出声来,“您又不是不知道,没您和他斗嘴,他吃饭都不香,这是变相的让您回去陪他呢,老头子嘴硬,拉不下这个脸,我替他把话说了,您也赶紧回家吧,您在这里,二哥二嫂想说点私房话都没时间。”
自从萧二婶醒了后,萧家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就是萧二叔和萧老太太;而萧延长相温润,满身清华,以前看人时眼中也有笑意,那笑却很浅薄,现在却不同了,他眸中的笑意更真实了,与之相对的就是,话也多了些许,像是这种开口几百字的长句子,放在以前的萧延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现。
萧延话落音,顾眉景先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而回神过来的萧二婶却有些啼笑皆非,一边拉着萧老太太的手摇着,一边也哭笑不得的看着萧延。她记忆中的五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几个人说着话,转瞬来接萧老太太的司机也到医院门口了,萧延亲自送母亲出门,萧老太太半推半就也就往外走,一边不忘回头嘱咐儿子,口照顾好了阿月,不要让她情绪过大,以前媳妇为上,侍候好了啊……
老太太和萧延出门,顾眉景就也和萧二叔萧二婶说,“快上班了,我下楼了,二婶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又和萧二叔说,“二叔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二婶。”
辞别两位长辈,顾眉景关门离去,透过将要闭合上的门缝,却倏地看见一向铁面冷硬的萧二叔,正俯身去吻萧二婶的唇……没想到萧二叔还有这一面啊……
顾眉景抿唇笑起来,转而也将刚才捕捉到的画面强制在脑海里删除,就乘坐电梯去了楼下。
实习期的日子很忙碌,不过,因为最近几天天气晴好,春光明媚的原因,每天来针灸推拿科就诊的病人明显少了一半不止,这让整个科室的医生都有了喘息的余地。不过,早先一直看他们笑话的,对面皮肤科的医生们却忙的脚不沾地起来,盖因春季鲜花盛开,好些人花粉过敏,每天来就诊的人不计其数,且各个身娇肉贵,真不是一般的难侍候。
这一天皮肤科的病人仍旧很多,顾眉景闲着无事,就被外借到皮肤科帮忙,恰好碰上一个刁蛮到女大学生来就诊,满脸红包,不时发出一声尖叫,还丝毫不配合医生诊治,顾眉景被折磨的不轻,也因为这个病人的无理取闹,下班回家时就晚了许多。
匆匆走到楼下,就见萧延的车已经停在老地方了,顾眉景慌忙跑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边连口道歉,“遇上个麻烦病人,让人久等了五叔。”
萧延笑着说了句“没事儿”,一边问她,“都解决了?”
顾眉景点头,“那姑娘是化妆品过敏了,她还不听医生的,坚持说是花粉过敏,最后没办法,只能又做了几个检测,才算完。”
萧延点点头,一边驱车准备离开,顾眉景系好安全带,不经意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就发现医院里另一位有名的女神甄意正看着他们这里。
甄意比五叔萧延晚来陆军总医院两年,名字诗情画意,人也长得不错,相比起顾眉景的生的眉目如画、清丽绝伦,甄意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副氤氲在江南烟雨中的水墨画,总是喜欢着白衣或黑衣,骨子里都散发着清冷,然接触后才会发现,这姑娘脾气却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