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珍跟傅冰倩的身高相近,都是属于娇小的那种身材。本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在气场上,叶淑珍却是比傅冰倩高出许多。
她就像是一个积蓄了半辈子怨怼的煞神,一双眸蓦地被点燃了怒火。
而另一边傅冰倩就像是一个随时等待宰割的羊羔,带着一种乞求,带着对真相的抗拒与不愿承认。
她眼里的乞求与泪花,并没有浇熄叶淑珍的怨与怒。反而让怒火得燃烧了理智的叶淑珍,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上官婉,像是烈柴上被泼上了柴油,那火一下子窜上了一丈高,完全覆灭了她仅存的理智。
她猛地扬起手。
啪……
这个巴掌到底是用了叶淑珍多少的力气,叶淑珍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手掌在瞬刻间失去了知觉。白萍也不知道,但她大概能从大宅内萦绕的回音,猜测出一二。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逼得叶淑珍这般失态。
“你说什么?玩笑,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叶淑珍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就像是不敢相信这是傅冰倩说出来的话。她凝着傅冰倩脸上瞬间凸起的掌印,还有指甲带出来的深深的划痕,她觉得不够,是真的不够。仿佛在后悔自己太过慈善了,那怒火,反而像是一团大火点燃了棉花,火势更加的骇人。
“我也多想这只是一个玩笑啊,我也愿意把它作为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可是有谁能够明白我一个叶氏家族的大小姐,在嫁给自己丈夫的第一天,洞房花烛夜,**良刻的时候,在丈夫激动的抱着自己的时候,嘴里却不停地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的感受啊?你能体会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吗?”刚才动作太剧烈了,被高高挽起盘踞在头顶的发,此时有几根像是顽皮的孩子,挣脱了束缚,垂落在叶淑珍的脸侧。再加上叶淑珍越发森白的脸,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濒临崩溃发疯的边缘。她抓着傅冰倩的双臂不住地摇晃着。
因为被剧烈的摇晃,傅冰倩眼角的泪花就像是被一颗颗水晶,凌乱地飘散在空中。她的较弱与楚楚可怜,让人见了我见犹怜。唯独叶淑珍见不得这泪,她心忖这女人在骗人了,她又像扮可怜,想博得男人的同情了。她眸光紧锁着傅冰倩,腾出手在空中摆动着,“我不是男人,这招对我没用,没用你知道吗?”她连连后退,转身,像只无头苍蝇,在客厅内毫无规律地踱着步子。
继续道,“现在你尝到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吗?我承受的痛苦要比这痛上百倍、千倍、万倍。可是怎么办呢,那是我最爱的男人,为了能跟在一起,这些我忍了,我都忍了,你想让我怎么做,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她猝然间又走到傅冰倩的面前,双手交叠着击得啪啪想。
“年轻的时候,我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但是为了国栋我都愿意放下,我觉得以我的优秀,只要我足够耐心,只要我愿意给他时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改变的。可是谁能够想得到,就在我们洞房花烛夜后,还没待我从喜悦跟震惊中回过神来。我的丈夫,我亲爱的廖国栋先生,我准备用生命对待的男人,在第二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你离开的消息。他居然完全不顾叶家和廖家的面子,全然不顾地便踏上了寻找你的路途。”此时的叶淑珍神志被怒换燃烧得一会儿清明一会儿糊涂了。完全分不清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到底是傅冰倩还是上官婉了。
“上官婉你为什么是出走,而不是直接去死啊?”叶淑珍抓着傅冰倩领口上的衣服,倾尽全身力气地怒吼着。就连此时泪眼朦胧的傅冰倩,也能清晰地看到叶淑珍额头上蹦出的情景,错综复杂的交错着,就像是一张血,将傅冰倩囚困在里面,“廖国栋这个坏坯子,他竟然敢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将我的隐忍当成了他伤害我的武器,毫不怜惜地践踏在地。”
叶淑珍像是又认出了眼前站着的人是傅冰倩,她就像是找到了知心人一般,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语气中透着对世界不公的怨诉,“你说,难道我不该恨上官婉吗?你说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她该有多好啊!”
“其实我真的有想过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可是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不仅给了你狐媚术,怎么还给了你这么好的运气呢?你就像是有一双天眼一般,就连我派出那么一只队伍寻找了那么多年,每次在快要找到你的时候,等我们赶过去了,你又莫名的消失了。为了找你,我连我最珍贵的东西都赔上了,可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而你呢?你什么都得到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叶淑珍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像是把藏在心里多年的痛苦头倾诉了出来,得到了解脱,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突然,她双眸一瞪,宛若铜铃一般大,死死地瞪着傅冰倩,整个脸部都绷得僵硬,紧咬着牙根,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看到傅冰倩害怕得轻颤了一下,她又像是看到了胜利,她笑了,只是那双刚刚还填满怒气的双眸,此时,却是不断地往外飘溢着痛苦,“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就只有去毁了他,烧了他,这样大家都得不到,不就可以一了百了了。这样不就公平啦?哈哈哈……”
叶淑珍笑着笑着好像是停不下来了,笑得她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一张精致的脸狰狞地纠结在了一起。
“你是公平了,可你有想过廖天磊的感受吗?自己的母亲亲手把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