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这般大的决心。
她将手里的‘垃圾’投进了毛线店的纸篓内,转身对老板娘说,“麻烦您给我选一款柔软的毛线,要纯羊绒的,不要掺杂一点点其他的成分,要不然他会围着不舒服的。他的皮肤很敏感,不能有一点点的化工材料。”
“是给你丈夫?”老板娘有些不解了,疑惑地看着傅冰倩,她活到了这么大的岁数,她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明明说要离开了,却还要这般关心他。既然不舍,又何必离开呢?
“嗯。”傅冰倩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老板娘自知话有点多了,忙止住了话。
傅冰倩知道老板娘的意思,她忧伤的道,“我想留下个东西,想证明自己曾经也在他的生命里走过。就算以后不能在他心里停留,也想让他还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过。”
不说了,也不能再说,更是无话可说了。
老板娘转身往店内走,“你等一会儿,我去店里给你拿去。”
傅冰倩是第一次拿毛线针,在毛线店里跟着老板娘学了很久,老板娘今天也是出奇地有耐性,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教傅冰倩织围巾上的花纹,直到学会了这才从毛线店出来,往回走。
傅冰倩回到观景别墅已经很晚了,就连天边的彩带也开始失去了它绚丽的光泽,逐渐蜕变成了黑白色。
别墅内没有灯,那盏总是特意为她留的灯,以后只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家,这个美丽而又温情的词汇,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闪亮过,也过快地消失了。
就像是一个五颜六色的泡泡,漂浮在空中,带着梦幻的色彩。却也经受不住一点点的压力,很快便噼里啪啦地全部幻灭在了眼前。
进入屋内,傅冰倩也顾不上伤感了。
明天就是七天的期限,乐森应该会开车过来吧?又或者不会来?
她也没时间猜度了。
她要在这一夜将这条毛巾赶制出来,至少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能真正的为廖天磊留下一样东西。
这一夜,观景别墅没有灯火通明,远远望去,仍是漆黑一片,只在在某一个地方仔细辨别,才发现还有一片晕黄的亮光。
傅冰倩在新手里算是手快的了,她甚至是连喝水上卫生间的时间全都给省出来了,将一条围巾在第二日的中午前完工了。
乐森来到观景别墅的时候,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条织好的围巾,和傅冰倩留下来的字条,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这一次是把乐森也给吓到了,他马上掏出手机给廖天磊拨了过去,手机内一个甜美又毫无温度的女声响起,提示他家廖总没有开机。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傅冰倩,也是同样地提示关机。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围着放离婚协议书的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错误了呢?前几天见到两个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两个人怎么会闹起了离婚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
他六神无主,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这份协议他是该带回去呢?还是视若无物置之不理呢?这件事情他怕是做不主了。
看来,这件事情,他也只能求助于李皓宇,李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