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凝着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哦,那也是傅冰倩当时留下的。
没有换掉,王琳当时是想用这些东西时刻提醒的自己。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可笑。原来,就算傅冰倩不在了,他身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
忧碎的目光中有一抹憎恨一闪而过,她就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到字画前,伸手将他们从墙面上拂掉。
伴随着噼里啪啦镜面和木框一同坠落撞击地面的声音,电话的另一头慵懒的声音里似乎更平添了一种讥讽,还带着那么一丝的沾沾自喜,“哦,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属于傅冰倩的设计,你说我怎么可能会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呢?”
王琳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想亲耳听到最真实的答案,“难道还挂在婚纱馆内?”
“准确的说,它此时就在我的手里。”廖天磊从铁艺的长椅上站了起来,他身材本就高大挺拔,此时更是给人造成了一种压迫的气势。
所幸,那些看着的人都站得离他稍远的位置,但是却还是没来由的不敢去对上他的目光。
廖天磊转眸看了眼身后,停在一百米外的座驾,看到乐森正将那个放着婚纱的礼盒,放入车内,应该是他刚才坐的位置没错。廖天磊原本就冷峻的眉宇间,蓦地耸立了起来。
那个位置,它已不配。
“哈哈,哈哈……”王琳就像是被抽干灵魂的破布娃娃,她背靠着墙壁看着地上已经破碎得千疮百孔的字画,好似这样的程度还不够抒发她心中的恨,她又抓起身旁一块稍大的玻璃碎片,紧紧的握在手里,一下、一下地去分隔那些画。
此时这些字画已不是字画,在她看来是什么呢?是她对廖天磊的情,还是廖天磊对傅冰倩的爱?
她想要毁灭,毁灭,全部毁灭。
“廖天磊,狂妄如你也会有今天,就算那件婚纱在你的手中又能如何呢?你面对的不过是一对死的东西,难道你要抱着那些东西孤独终老吗?你可真是可悲啊!”
这样的话,过去会有什么人敢跟廖天磊说呢?没人!
今天,王琳说了,她就准备将心中一直想要对廖天磊咆哮的话,一次性全部都倒出来。以后的何去何从,她愿意悉听尊便。
终于是戳中了廖天磊心底的最痛,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狠戾之气,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地狱里的阿修罗,他像是被怒气蒙蔽了心智。暴躁地在婚纱馆前红地砖铺成的路面上,踩着凌乱的步伐来回不停的走动着,他想咆哮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乐森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的,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他见到了,于是,廖天磊也便停下了脚步,一双原本已经猩红的目光,直视在他轻敛间,变得平淡无波,倒是多了几分痛心。
他是一直都把乐森跟王琳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其中的一只手跟他作对,伤到的又何止是手呢,同样手上的还有他,或许还有乐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