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严一凌不由得笑了起来:“如今看来,是有个聪明绝顶的人,把皇后、我、和万贵妃都算计在内了。我只是不明白,若为恩宠而这么做,她根本就没得到恩宠。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章嬷嬷皱着眉头进来,道:“娘娘你根本就没猜错,只不过,咱们需要一些时间来证实。”
她手里拿着刚从信鸽身上接下来的小竹节,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娘娘您请过目。”
严一凌看过,不由点头。“这便是一部分的证据了。事实证明,桦妃的确勾结了宫外的人帮她办事。但这些人从哪里来,办妥了事情又到哪里去了……却还是个谜。”
“奴婢还是那句话,是狐狸,就必然露出尾巴。”章嬷嬷笑了笑:“娘娘你放心,咱们的人一定能顺藤摸瓜,抓出那条线索。”
“但愿如此。”严一凌幽幽叹息:“皇上这场杀戮的风波,总也要进行个三五日。这几日,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多管闲事,也不要参摄其中。等皇上的心火差不多要熄灭了,咱们再回宫。”
稍微一想,严一凌瞥了一眼妆台上的金簪子。“章嬷嬷,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请娘娘明示。”章嬷嬷谨慎道。
“桦妃不管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好,亦或者催眠的手段有多高强。她需要宫外的人替她出手,手里就必然得有银子。而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妃嫔,家世也没有多显赫。那么,她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她凭什么能出手阔绰的笼络了这么多人……”严一凌凝眸:“哪怕是收买毓秀宫的戍卫,也不是一个银元宝就能了事的。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我倒是要看看,究竟什么人在给她送银子。供着她恣意编织自己的阴谋。”
“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章嬷嬷越来越佩服皇贵妃了。能想到这个方面,就离撕开桦妃的伪装不远了。
与此同时,桦蕊正半跪在苍穹殿的暖榻上,为皇上驱散心中的苦闷。
“皇上,您可曾去过草原么?一片碧绿青翠的草地,一览无余的辽阔精致。天是那么的高而懒,到处都是那么的清心。”
奉临摇头:“朕的眼底,只有一片光,分不清是血光还是火光。反正那种颜色充满了朕的头脑与心,只要一闭上眼睛,浑身上下都是火烧火燎的痛。”
“皇上。”桦蕊很是心疼的贴进了他的怀里。“您不要再想了。您别再这样逼迫自己了。还是让臣妾给您好好按一按。”
她的手很柔软,触及自己的肌肤穴位很是舒服。奉临看着他,目光有些迷茫。“怎么朕以前从来没觉得你有这么体贴。何以,你现在要对朕这么好?”
“能侍奉皇上是臣妾的福气。”桦蕊低眉,语调很是柔软:“只是从前有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万贵妃娘娘侍奉您,总也轮不到臣妾。如今……臣妾能在您身边尽心,自然要做到最好,不让皇上嫌弃。”
冷笑了一声,奉临低眉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桦蕊饶是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恩宠?位分?还是皇子?”奉临很是直接。
“臣妾只求能陪伴皇上身侧,别无所求。”桦蕊低着头,楚楚可怜道。
哪知道奉临忽然冷笑起来:“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信你么?别无所求?别无所求的女子才不会留在朕的身边。你们一个一个的接近朕,不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么?皇后是这样,万贵妃也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和她们不同?”
说话的同时,奉临猛的一扬手。软榻上的小桌一下子翻倒在地上。
“皇上息怒。”桦蕊简直莫名其妙,方才还好好的,说生气便生气了。
“你出去。”奉临冷吼了一声:“朕要一个人待着,你出去。”
“皇上喝醉了,是该早些歇着。”桦蕊咬了咬唇:“臣妾这就告退。”
“碧儿……你在哪里?”奉临端着酒壶一饮而尽,哐啷一声,又将酒壶扔在了地上。“碧儿……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回来朕身边?难道朕富有天下,却没有一样东西能替朕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