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司徒石凝眸看着他:“不过无妨,你知道了更好,我也希望你知道。”
稍微停顿了片刻,他沉了嗓音沉稳的说:“我可以帮你们度过这个难关,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不能阻止我见楚月。也就是说。只要她还不是你的妻子。你就不能阻拦我和你公平竞争。”
“呵呵。”比严钰预计的要好一些。他以为司徒石会厚颜无耻的要求他放弃楚月。“这件事情我不答应又如何?我不答应你就会放弃楚月了么?”
他这么问,司徒石想想也的确有道理。“是啊,即便你不答应,只要楚月一天还不是你的妻子,我就有权利见她,有权利陪着她,有权利呵护她……”
说到呵护,司徒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因为我的疏忽,差一点就让她送了命。我想她心里一定恨透了我!”
提到这件事情,严钰也恨不得给他一拳。“你看着还算有个男人样。可是你哥哥算什么东西。他那样折磨楚月,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定然叫将他碎尸万段。”
“行了,别说这些了。”司徒石心里想的是,司徒顽觉得是要死的,但作为他的哥哥,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两个人稍微商议。便安顿好了这里的事情,带着图木的人头下了山。
只是这一回,有司徒石带路,便不必再从陡峭的山壁上爬下去。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山谷之中。
作为见面礼,司徒石准备了一些粮草和净水,让人一并送了过来。
这会儿,天已经要蒙蒙亮了。
奉临坐在案几前,单手捏着自己的鼻梁,满心的不宁。
“皇上,皇上,护国将军回来了!”外头的戍卫喜声通传。
“快请进来。”奉临一下子来了精神。
望见严钰好好的走进来。奉临高兴的不行。
“微臣叩见皇上。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命,这是对方将军的图木的首级,敬献皇上。”严钰这一次,赢的并不是很光彩。毕竟要不是司徒石,他兴许就回不来了。
“好!”奉临高兴不已:“趁着地方混乱,朕便即刻派人清剿了山顶的营帐!”
“皇上不必如此麻烦,微臣还带回来一个人。”严钰转身道:“二殿下还是自己来向皇上解释吧!”
司徒石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拱手道:“皇上,好久不见了。”
“你?”奉临看他进来,不由得一笑:“你不是已经被自己的兄长所囚么?何时脱身的?”
“多谢皇上记挂。”司徒石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丢脸的:“胜败还不是兵家常事。连皇上您如此英明,不也被困在此地么?若非我得了消息早作安排,现在也不能送来如此之多的粮草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那朕可是要多谢你。”奉临挑眉。
“皇上与我兄长多年暗中合作。想必早已经对车迟的内乱了如指掌。我父皇年事已高,尤其近来这两年,身子越来越差。我兄长便想着能除掉我,一举夺下车迟的江山。可若是他真的足够睿智强悍,何以我父皇没有将皇位相传,你可想过么?”
司徒石凝眉看着皇帝。
奉临饶是一笑:“我与你兄长不过是各取所需,说到底不过是个’利’字。如今你既然肯施以援手,想必也是看中同样的一个字。既然如此,又何须问朕在意不在意车迟国将来谁人登基为帝。其实无论是谁都是同样的,对朕来说,没有分毫的差别。”
“说得好。”司徒石冷笑了一声:“眼下,天朝与车迟大战在即,无论是我,亦或者是我兄长都没有差别。可是皇上,您真的觉得您有本事吞得下车迟么?”
奉临出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杀了司徒顽。
说白了,这一点甚至比吞并车迟更让他兴奋。
看来,司徒石也是冲着这些来的。
“天朝与车迟,就只能是战与吞并么?”司徒石又问:“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真的就一统天下更让皇上喜悦?难道正经的天朝君主,不是为了天下民生计,而是只贪图权力、霸业带来畅快自我陶醉?”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奉临凝眸:“可朕如是不如此,就只有等着司徒顽兴兵讨伐。既然左右都是战,朕情愿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司徒石饶是一笑:“我有个更好的建议,不知道皇上可否一听。”
“请讲。”
“你我联手,漂漂亮亮的打赢这场仗。随后,我仅代表父皇,同意与天朝友好共处,商贸往来,嫁娶联姻。最要紧的是,要像兄弟之邦一样相处,互不干涉朝政。倘若有别国来犯,你我同气连枝,共退强敌,如何?”
奉临干笑了一声:“你帮朕解决了眼前的困境,还要与朕联手讨伐你的兄长。待到朕凯旋而归,你便是要与朕缔结邦交,就不怕你父皇被活活气得吐血?就不怕车迟的臣民眼中,你只是个引狼入室的,窃取国利的小人?”
“不怕。”司徒石道:“我宁可当这个小人,也不希望血流成河。再说,我父皇便是觉得兄长的心思太过歹毒,失了宽仁为本,爱民如子之心,才会有现在的局面。所以皇上不必为车迟内部的事情担忧。你只要能相信我,我保证你一路凯旋。但是……你也要保证,几场胜仗之后,击垮司徒顽之后,把他交给我来处置。并且保证绝不侵犯车迟国都。”
“这一笔买卖,听着似乎挺划算的。”奉临想了想,凝眸道:“那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