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幕,父母打电话来,说今晚要过来看他的新房子,顺便在这边吃晚饭,所以他提前回家,去买了菜。
可惜,今晚苏画似乎有应酬,可能没法一起吃饭了。
不过,来日方长,呵,他轻笑。他和苏画现在的关系,发展得虽然缓慢却十分平稳。苏画偶尔也会流露出对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的信赖。
这样就够了,苏画是值得花时间等待的人。他也有信心,将这锅爱情的浓汤,炖得醇厚绵长。
苏画晚上的确有应酬,不仅如此,饭局完了她还不得不会办公室,写明天要用的标书。等终于忙完,她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额,她真的想向公司申请配个助理,哪怕只是帮着打文件接电话偶尔跑跑腿也行,像现在这样万事亲力亲为,她真怕有一天会像网上报道的那样,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收拾完东西,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打算抄近路回家。穿过那个阴暗狭窄的巷道时,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走出去。可是,背后却传来声音,含混不清,却又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美女,站住,扶我一把。”
苏画心里一寒,脚下更快,却见横空伸出一只胳膊,箍住了她的腰。她吓得大叫出声,用手上皮包的尖角,死命地对着那手背砸下去,那人吃痛,手上的劲松了,苏画趁机甩开他,拼命往前跑。穿着高跟鞋,跑起来脚钻心地疼,可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看得到前方路口隐约却明亮的灯光,只听得到背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辱骂声和脚步声……
当她终于跑出那条巷道,看到不远处水语花苑的灯光,和路边的巡警,她的腿一下子软了。惊魂未定的她,从口袋里摸出电话,发抖着按下号码,可是即将要拨出去的时候,她呆住了她下意识里,第一个想找的人,居然是易沉楷!
为什么还是易沉楷?为什么还是他?她在震惊中心痛,呼吸也仿佛被抑制住了。
“苏画。”有人在叫她,她像受了惊的兔子,惊慌地转头,并将手机藏到了背后,似乎怕别人窥见了她心里的秘密。
她看到秦棋向她走过来:“我刚把爸妈送回家,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下班。”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在路灯下,秦棋发现了她的异样。
“没事,刚才遇到个醉汉,跑了几步。”苏画勉强笑笑。
秦棋的表情,顿时紧张而愧疚,握住了苏画的肩:“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该去接你的,不该让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家。”
苏画安慰他:“没关系的,偶然情况而已。”
秦棋却沉默着揽紧了她,那是一种充满保护的姿态。
这一次,苏画没有推拒,只是觉得心酸,其实单身女子的肩膀,有时候很孱弱,扛不起所有的世态炎凉,有一只手,能为你挡一挡风雨,给一些温暖,你会感到安慰。
当秦棋将苏画送到她家楼下,她正准备去开门,却忽然被人往回一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秦棋紧紧地抱着她,唇抵着她的额:“苏画,你别这么坚强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越坚强,我就越觉得心疼。”
苏画的心悸动了,握住了秦棋的衣襟,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女孩,总喜欢抓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哭泣。
今天,她没哭,他却比以前更加心疼。每个人的坚韧,都是历经了磨难而来,眼看着她,从一个总是爱哭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事事独立的女强人,他无法想像,她曾经经历了多少蜕皮挫骨的煎熬,他心疼那些她经历过的痛。 [是个单单纯纯,让人呵护宠爱的女孩子啊,走到今天,他也有推卸不了的过错。
“苏画,以后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逞强,好不好?”秦棋低声说,又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他温暖干燥的唇,让她心里轻颤,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咳,哼。”一声刻意的咳嗽在身后响起,苏画吓得推开了秦棋。
林暮雪笑嘻嘻地站在门边:“哎呦,亲热得舍不得上楼了啊?”
苏画脸有些红,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转头对秦棋轻声说:“我先上去了啊。”
她和林暮雪走进楼道:“你下来干什么?”
林暮雪痞子似地耸了耸肩:“本来是想去吃点夜宵的,哪知道一下楼就看见了甜得腻死人的场景,吃不下了。”
苏画狠狠拧了一把她的胳膊,她尖叫:“撞见了你的奸情,你就想杀人灭口啊。”
苏画对这个毒舌派女掌门没办法,只好闭口不言。
林暮雪又凑过来:“哎,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苏画一愣,又想起了今天差点拨出去的那个电话号码,心就沉了下去:“再说吧。”
林暮雪看了看她的神色,没有再问,眼神也变得有些黯然。
她知道,苏画心里的某个人,其实并未真正走远,就如同她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一样。
在门口各自道了再见,苏画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不敢去回想刚才的情绪波折,她只能把注意力转到工作上。今晚遇到的事更加坚定了她申请助理的决心,至少以后她可以有个人分担一些工作,不用总是加班到深夜。
苏画第二天就向总部打了报告,要求在中部办事处增设一名助理。因为苏画的业绩和工作量摆在那里,总部的回复很爽快:同意。
于是,苏画迅速在招聘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