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灿一边跟车夫大叔拉呱,一边观察二十世纪初的农村,可以看出路上很是苍凉,许多农田都空着没有播种。通过闲聊他才知道原因,因为闹“义和团”,大多数农民错过了今年的春耕,还有的跟着去了京城杀‘洋妖’。
王灿知道他们的后果,他们只是长期在教会压迫下,一群奋起反抗的农民而已,可是他们却被清廷给利用,到最后反而倒在了清廷和洋人的刀下。
生产的破坏加上天灾**,难怪会有那么多人闯关东,要不是在山东他们实在是没有了活路,谁愿意拖家带口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到关外的苦寒之地去谋生呢!
这都是满清和洋人造的孽呀!真是可怜又可悲的国人。王灿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至少要改变几年后山东哀鸿遍野的状况。而道路就在闲聊中缓缓驶过,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此行的终点――胶奥(此时青岛的称呼)。
一九零零年的青岛(此时叫胶奥)是什么样子??给王灿的第一个印象是“破”,第二个印象就是“烂”,完全没法跟后世的青岛相比。
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德国人还没有对青岛进行整体建设,破烂也就在情理之中。现在的青岛只有一个码头还算是建设的不错,其它的跟一普通的县城没有多大的差别,这绝对不是在胡说。
没时间去感叹现在王灿觉得这破马车差点把自己给颠散掉,想想长时间的骑着西班牙的公牛的情景,不错,就是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因为现在的马车还没有厚实的轮胎,全都是木头轮子,所以路上颠簸的极其厉害。
跟驾车师傅告了个别,看了看位置方向便朝教会学校走去。由于闹“义和团”现在街上的行人很少,谁也不知道,那些眼珠子都红了的农民,会不会把自己当成二毛子或三毛子给烧死。
来到学校后,他发现学校大门紧闭着,而且门上和墙上有烧过的痕迹,心道:看来学校也没能逃得过这一劫。
只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朝学校后门走去,后门很小是个墙洞门,平时是留给伙房买菜用的,因此很少有人来这里。
过来之后才发现这里也被上了锁,但却没有烧过的痕迹。看了看周围没人,他轻轻敲了几下却没人出来,只是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敲着,过了好一会,他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什么人?”一个小心翼翼带着翘舌音的变味汉语声音传来,
“汉斯神父是你吗?开开门,我是王灿!”听着熟悉的声音,王灿兴奋的喊道,
“ood,亲爱的灿,是你吗?”里面的声音立刻充满了兴奋,接着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朝这边接近。
“哗啦”一声门被打开,露出一个十分年轻的白人,为什么很年轻?现在的上了年纪的外国人,都喜欢秀一把大胡子,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嘴上的绒毛则刚刚长出。
这个年轻的洋人就是刚来教会学校不久的汉斯神父,一个破产的德国容克贵族,为了生活而加入了教会。
本来他是抱着发财梦,在德皇的号召下来到了中国,可是无情的现实却将他的发财梦敲的支离破碎,差点丢掉小命的他现在绝对是一只‘惊弓之鸟’。
汉斯激动地给了王灿一个拥抱,然后迅速的把他给拉了进来,探头探脑的往周围看看,见到没人才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迅速把门锁上。
“oh,亲爱的灿,见到你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脑袋被开了瓢,还以为你肯定会完蛋,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回到上帝的怀抱里!你不知道这一阵子我在这里的生活是多么的糟糕,你们中国的农夫实在是太可怕,他们简直想烧掉一切。学校的学生们都被吓的一哄而散,我看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回来的,你能回来真是上帝的恩赐,ood!以后至少有人陪着我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汉斯神父看起来很兴奋,大有把这些天来所有的话一股脑说完的样子。
王灿看着语无伦次的汉斯,知道要是不打断他的唠叨,鬼知道他会说到什么时候,“好了汉斯,别忘了你们的上帝是管不到我们东方的,再说那些农民变成这样,也是你那些同行的功劳,现在学校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怎么可能,那个该死的老头子一看到危险,便带着美丽的修女们,跑进了德**营,走的时候竟然命令我在这里守着学校,否则便将我逐出教会,oh,上帝,祝愿那个老家伙永远不举!”王灿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心想恐怕那老家伙早就已经不举,还用你在这儿诅咒他吗?!
这里说的老家伙是教会学校的院长尼古拉斯主教,是个极其猥琐抠门的老人渣,要知道学校里人员的工资很高,即使是学员都有八个大洋的工资拿(后备教徒)。而当时王灿由于年龄小,所以老家伙就以王灿干得活少为借口,每月只给他六个大洋,而事实上当时王灿干的活却一点儿也不不比别人少。
汉斯人虽然嘴碎,但人还不错,而且总是精力充沛,并喜欢到处乱逛,要不也不会在教室外抓到偷听的王灿。
汉斯当时问王灿这么做的原因,得知了是为了学习后,还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在王灿很快回答了之后,感到非常惊奇,不但没有举报他,之后便与王灿成了好朋友。
突然王灿想起来汉斯跟他说过他曾经是个容克贵族,虽然现在只是破产的。前任的王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