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切磋,严罗还有留手,但对方的杀意如此明显,严罗也没打算客气了。
不想杀人,严罗甚至不想伤人,大家和和气气的把事办了多好?可那个小子一 见面就出言不逊,明显是没有家教,迫于无奈才教训了他一下。
把人家腕骨捏碎咱也不是故意的嘛,大不了道个歉嘛。
但用毒,就不讲道理了,虽然说自己的体质特殊,此时受伤的部位已经在缓缓愈合了,恢复正常也只是早晚的事,但心里不痛快啊。
斩你一条胳膊不过分吧?
惊龙于霄。
银光炸闪,老头慌忙躲闪,锐利的气芒划过其脸颊至肩,带起一抹飞溅的血液。
“无耻小儿!”
“无耻老儿!”
两人对骂,老头冷哼,他自然明白自己这一双爪子一旦见血,便是封喉,这小子手中的剑器虽然不是凡品,不能与其硬憾。
“刀来!”
老头大喝一声,立刻就有言家的人慌忙跑了下去,取来一把黑铁大刀厚重之极,足足两个大汉合力才能拿起。
两个大汉吃力的提着大刀,老者一把抓住刀柄,低吼一声,挥刀舞圆,重达三白多斤的黑铁大刀在其手中的轻如鸿毛。
严罗很有绅士风度的等着,抠鼻道:“好了没?”
“来。”
老者一刀在手,霸气无匹。
严罗撇撇嘴,单脚一踏,以力推进,隐约间若闻奔雷之声,只见一抹惊鸿闪过,一刀一剑相撞,发出令人耳根发麻的响声。
刀,势大力沉,威猛霸道,剑,宁折不弯,刚柔并济,两者之间似是龙虎相搏,势均力敌。
“钟先生要败。”亭子里的男人如此说道。
女人接话,答:“明明是钟先生力压他,怎么会有败象?”
“数岁大了,被不着痕迹的激怒,一上来便是全力,使剑的看似不敌,实则在留力,招招看似硬拼,原是四两拨千斤之法,钟先生终归输在了经验上。”
这话说来好笑,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竟然在经验上输给了一个不足二十的毛头小子,而这男人的声音自然也落在了钟姓老者的耳中,他心里一震,但继而苦笑起来。 失策啊,这小子看着愣头青,原来搞了那么多事,就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现在,战斗的节奏已经被对方牢牢的把握住了,只等自己力竭,战斗便是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影响着战局的至关重要的因素,这小子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是个心机婊啊。
一步错,步步错,此时,胜负已分。
钟姓老者放下黑铁大刀,沉沉的砸在地面,迸出些许碎石,他眼眉低垂,脸颊处有两道血痕,整缓缓流淌着鲜血,脖颈处还有一道血线,隐隐约约,几不可见。
严罗不会招式,只懂两个字。
攻杀。
严罗的剑,钟姓老者挡得住,但严罗的速度,他挡不住。
快,快的匪夷所思,且招招毙命,不得不挡,初时,他还能挡下,还能游刃有余的攻守兼备,但人老体弱,就算再这么不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挥一刀,便少一刀。
黑铁大刀重重砸下,剑锋划着刀刃斩向老者的手腕,沉重的刀锋让老者无法灵活的应对近身的招式,他眉头紧锁,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腕冲天而起,落入灌木之中。
他轻敌了,如果不是拿这么沉的刀,或许还能再撑一会儿,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能那么快。
力量再大又有何用?得不到灵活的发挥,只是累赘。
严罗的剑并不好看,剑式也不优美,但就是实用,或挑或刺或劈,毫无章法,但即便是这样的剑,也架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有遗言么?”
“后生可畏。”老者眯着眼,看了看严罗执剑的手,只见虎口处的血肉模糊,染红了剑柄,但手还是稳稳的拿着剑,十分有力。
“住手!”
从人群中走出一男人,面容威严,身后跟着一群人,手拿枪械,对着严罗。
“放下武器。”
男人如此说道。
“你是警察吗?”严罗好奇的笑道。
男人的头发有些斑白,面容很精神,很整洁,虽然有点小小的猥琐之感,但因为久居高位,便有了点威严的气势,算是盖下了容貌带来的影响。
这是言家的现任家主,人称言王爷,言青尺。
阎王爷。
“放过钟先生,饶你不死。”言青尺冷冷的看着严罗,狭小的目光里透着睥睨与一种上位者给予卑贱之人恩赐的优越感。
“哦。”
剑刃划过,一剑封喉,人头落地。
苍老的头颅缓缓滚落在言青尺脚下,淌了一地鲜血。
人命是如此的脆弱,消散的又是如此之快,亭子里的男女脸色未变,其余人要么惊叫,要么面色惊惧,慌乱的开始逃窜,而言青尺,面部抽搐,牙关紧咬,嘶吼道:“开枪!!”
其身后手执枪械的一群人,当即对着严罗开火。
嗖!
几乎是瞬间,只见空中几道无形的气流席卷,言青尺的身后便多了一群尸体,而严罗站在他背后,收剑归鞘,道:“不知这位钟先生怕不怕子弹?”
“不...不怕...”言青尺不敢回头,他感受着背后的冷意,怯道。
“我既然能杀他,你这么会觉得我会怕子弹呢?”
“......”
言青尺深呼吸,努力镇定下来,道:“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来找个朋友,言明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