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住衣襟,楚北辰非但没有反抗,反而抓住了倾拽他衣襟的小手,重重按住,声嘶质问。。
盯着楚北辰不忿的眉眼,倾发自内心地冷笑出声,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竟然还不平,他竟然还委屈了,他害死了条人命,他竟然还觉得冤枉?!
“楚北辰,长卿与你最大的不同便是,从不鱼‘肉’他人!即使是白痴之‘女’,他亦不纵容拖沓,任凭一个可怜的白痴痴情的‘女’子为他疯为他颠。他会负责任的划清界线,而不是像你这样隔岸观火!”
倾凉薄地看着楚北辰,眼底有着几世的深恶痛绝,他永远都不知道,若非是他,真正的萧倾也不会死。
是他一手促成了萧倾的死亡!而他现在,竟然还会问这些话!
他究竟还是不是个人?!
听到倾的话,楚北辰睁大了眼,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可却没有吐出半个字。
他脸颊微微发青,瞪着面前这清冷却愤怒的‘女’子,微风拂过,湖岸边的小野‘花’随着风而摆动着纤细的枝丫,仿佛在宣耀‘花’期中的第一次盛放,急于展示自己的美丽。
楚北辰瞪着倾,一步步后退,最后他不忿地重重一嗤,转而一脚踩到那野‘花’上,狠狠地碾了碾,碾成一片烂水渍,罢了才甩身就去。
“黎王!”
还没走出‘花’园,楚北辰便被身后清冷的声音止住脚步,他微微回头,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希望之‘色’,虽然很短,却是很惊人。
倾走上前来,依然冲他微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就听她说道,“王爷,既然田贵妃您都能对付得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聂太医,对您来讲肯定不在话下吧。麻烦您,我想要岳子兴,我要治好他。”
“怎么?”
楚北辰俊目中闪过一道失望,但是对倾的提议,他微带疑‘色’,不禁问出声。
“你不会真以为沧云国欠你的吧?”倾促狭一笑,‘露’出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继续道,“治标需治本。大耀国兵力不弱,边关之中的温疫需得根除。只有真正根除了,军士才能守住大耀。岳子兴身染温疫,我要找到治好他的办法。”
“呵呵。”
听到倾这番解释,楚北辰突然笑了,笑得很释怀,仿佛刚才被顶撞被羞辱的气火一下子被扑灭了般,他轻咳一声,轻而易举地戳穿萧倾的伪装,单刀直入道,“萧倾,你是怕聂太医掌控了治疗温疫之法,率先行事,把你们萧家架在火上烤吧!”
见到倾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楚北辰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然而他见好就收,并不去挫倾的痛点,接着续道,“你放心。互利互惠之事,不仅仅是那夙烨宸会做。本王也会做,那岳子兴,本王会为你争取而来。但是你要记住一点”
楚北辰说到这,顿了顿,华美的俊容突然间‘阴’霾异常,一寸一寸地盯着倾,咬牙道,“本王要你记住,本王是挨了夙烨宸这一剑,是他心甘情愿替本王出兵讨伐莫国,这是他欠本王的!还有你,岳子兴到了你手上后,我们两厢不欠。从今往后,莫要在本王面前摆出一副哭丧脸,因为本王不欠你什么!”
他说罢,豁地扭回头,朝左右一喝,“我们走!”
楚北辰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萧府之内。
倾凝起眉头,放在身侧的拳头,早已经攥出了汗水。
“小姐,小姐!”
红笺慌慌张张地赶来,叫着倾,满面的恐慌。
“何事?”倾把手背到身后,不着痕迹地将手心里面的汗渍擦去,淡声问道。
“修德老前辈,他他快死了!”红笺急急说道。
有危险的人其实是老夫人才对,怎么现在换成修德老者快要死了?
倾疾步往朗瑞院而去,一路上听红笺的回报,她惊然,没想到修德老者竟然会将老夫人体内的毒渡到了他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不是曾经说过吗,这个法子并没有成功过。即使成功了,被降诛者亦痊愈不了,有的疯疯颠颠。
他这样做,岂非是两败俱伤。
倾脚步忽地定住,微一思量对红笺说道,“你现在去醉香苑有异状,赶快向我传信!”
红笺应了一声,急忙而去,倾飞快到了朗瑞院。
老夫人的屋子里面,肖胥正扶着修德坐下来。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这里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倾看到老夫人抹得黑森森一片的嘴‘唇’,也恢复到了之前的颜‘色’,她身上的黑奠衣被换了普通的锦衣,正气息平稳地倒在榻上。
但是修德老者的情况却不怎么好。
倾看到他的指甲都变成了黑‘色’,嘴‘唇’亦是黑的。
“老前辈,你怎么会这么傻,等倾回来,总会想出办法的。您怎么能亲自去给祖母引毒呢?”
倾嗔道,她内心是不愿意的,因为修德老者可能是老夫人今生至爱的人,老夫人醒来之后,若是发现她少年时候的爱人,最终为了她而死,倾担心老夫人会承受不住。
何况只要修德老者说出具体的引毒之法,倾有把握,可以大致解了老夫人身上之毒的。
修德面‘色’缭绕着一片黑气,他轻咳一声,嘴里冒出了黑血,冲着倾摆摆手,虚弱道,“小丫头,你还太年纪,做事太莽撞了。小老儿我,我担心你会伤了凤儿……所以,我便自己去做了。”
倾闭了闭眼,‘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摇摇头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