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许朗啊,还亏着佳怡喊你半天叔叔。”何云笑着埋怨道,“佳怡和叶严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四月初六,我这正给她准备嫁妆呢。”
“是吗?”许朗笑道,“这么快,佳怡也长大了。何阿姨,你舍得她出嫁吗?”
何云停下了手中的活,坐了下来:“舍不得有什么办法,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
“小许,别招惹你何阿姨了,她这些天为了佳怡的事心里不舒服。”陆天翔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这屋子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咱爷俩出去走走吧。”
“行。”许朗答道,“要不这样吧,陆老,咱爷俩去喝两杯吧。”
“呵呵。”陆天翔笑起来,“还没改你的脾气,你是无酒不欢啊,是不是这半年在朝鲜没怎么喝酒啊?”
“陆老高见。”
“走。”陆天翔站起身来,“我就陪你去喝两杯。”
“陆老您慢着点。”许朗赶紧过来搀扶着陆天翔,“何阿姨,我们出去了。”
两个人来到了榆林湾大酒店,要了一个单间,点了几个小菜。
酒菜上齐,许朗走过去把门插了起来。
“不用插门。”陆天翔说道,“董非现在也是委员会委员,你想和我说的事他也知道。”
“不,陆老。我想和您说的事谁也不知道。”
“是吗?你想说什么事?”
许朗回到桌前坐下:“陆老,按规定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和您说,您明白的。但是我不把这些东西告诉您的话,我的想法就没法说。”
陆天翔给自己和许朗到了一杯酒:“去朝鲜这半年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陆老您笑话我。”许朗端起酒干了。
听完了许朗关于孔有德提前撤退、旅顺失陷和信件的讲述之后,陆天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许朗没敢打断陆天翔的思考,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许朗。”陆天翔终于开口了,“你现在怀疑咱们自己人里面的谁?”
许朗惊住了:“陆老,您怎么知道我现在怀疑是咱们自己人通风报信的?”
陆天翔毫无表情:“说吧。”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去想,我更不应该对咱们自己人有怀疑。”许朗痛苦的喝了一杯酒,“可是陆老,只有这样才能有合理的解释。”
陆天翔依旧不动声色:“说吧,把你想的全说出来。我早就和你说过,如果为了你的原则而损害了穿越集团的利益,损害了华夏民族的利益,那就是愚蠢。别忘了咱们的《第一修正案》。”
许朗静静的看着陆天翔吐出了两个字:“王华。”
“为什么?”
“能给孔有德和皇太极同时送情报,而且安排孔有德和皇太极迅速拿下旅顺的人,只能是对历史有着充分了解的人。除了咱们自己人,我想不到有任何人会知道历史发展的方向。但是我们混成旅的军纪很严,军队里面的人很少能有机会外出,根本不用说是单独外出。”
“非要外出才能送情报吗?”陆天翔问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来取情报。但是同样很难,混成旅的戒备一直很严。就算退一万步,真有人将情报送出了军营,从朝鲜把情报同时送达沈阳和登州,理论上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实际上根本做不到。所以,只能是榆林湾里面发出去的情报。”
“所以你怀疑王华。”
“对,陆老。”许朗说道,“只有王华的情报网可以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情报送达。自从孟有财的案子发生了以后,我一直怀疑谢田,据说王华也查过他,但是却没有结果,反而让他负责这个情报网。混成旅委托过谢田去tj买粮,但是谢田送的粮食一直不及时,数量也很少,我怀疑谢田从中作梗。”
“但是王华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老。”许朗放缓了语速,“还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去琼州府之前和您说起过的那件事吗?”
陆天翔微笑道:“你终于肯说了。”
“嗯,不说不行了,找我的人是郑江。您知道的,他是满族人。但是他的这个满族据他自己说是当年为了高考加分,托关系改的,他们家只有他姥姥是满族的。”
“这个情况我了解。”陆天翔问道,“他当年和你说了什么?”
“咱们刚刚登陆的时候,那时候连房子还没盖好,基本都扎堆睡在海滩上的时候。他说有一天夜里,他好像是听到有人说梦话,用的是满语。”
“他听见是谁说的吗,说的是什么?”
“没有。郑江和我说,他也是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听了那么几句,听着好像是满语,但不知道是谁说的,一起睡觉的有好几十个人。这也就是当年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无端的瞎猜只会搞乱咱们的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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