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冠南马不停蹄的又来到了王华的办公室。
“王校长,服侍宋应星的人是你们总务二处安排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华说道,“这是委员会的安排,不是我们安排的。”
“具体执行的是你们的人吗?”
“柳冠南。”王华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钱彬肃,也可以去问陆老,我无可奉告。”
“王校长。”柳冠南忍了忍自己的脾气,“我不是来找事的,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宋应星砒霜中毒进了医院,我现在是在查案。”
“砒霜中毒?”王华惊的站起来,“怎么可能会砒霜中毒?现在人呢,要不要紧?”
“人已经没事了,但是我要知道服侍他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人的确是我们安排的。”王华又坐了下来,“但是我没有收到宋应星中毒的消息,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安排的什么人,具体谁去安排的?”柳冠南并没有回答王华的问题。
“安排的什么人?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谁具体安排的?好像是谢田吧,你先等等。”王华说完走到门口拉开门,“勤务兵,你去把何主任叫来,要快。”
小半个时辰之后,何炯又笔直的站在了王华的面前。
“何主任,服侍宋应星的人具体是谁安排的,安排的什么人?”
“回校长。”何炯看了柳冠南一眼,“这件事具体是谢田去操作的。属下和校长汇报过,谢田当时没什么事,属下就安排他去找的人。服侍宋应星的一共三个人,其中有个小厮是咱们的人。”
“小厮?”柳冠南问道,“那个丫鬟不是你们的人吗?”
“柳总探长。”何炯放松了一下身子,“我们的人手也很缺,不可能安排2个人。那个丫鬟和另外一个小厮是从外面雇的。”
“上次向陈民城和周崇德请愿的时候,那个领头的杜承业是你们的人吗?”柳冠南又问道。
“柳总探长,这怎么可能。”何炯答道,“我们怎么会让我们自己人去闹事?”
“也对。”柳冠南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接着说道,“我能不能问一问谢田?”
“对不起,柳总探长,谢田目前不在榆林湾。”
“不在?他去哪了?”
“柳总探长。”何炯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柳冠南问了一圈,回到了巡捕房将各种线索写在了纸上静静的理顺着。
掌灯的时候,李逍和叶严回来了。
“报告总探长,我们调查结束。”
“有什么新情况?”
“回总探长,杜承业的铺子里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砒霜的痕迹。他们的那块点心是自己做的,并不是买的,还剩下几块已经送到欧阳院长的医院里去了。”
“不过总探长,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叶严等李逍说完又报告道。
“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回总探长。”叶严答道,“我去查了经常去铺子买东西的人,发现有2个人去的特别有规律,一个就是死了的那个丫鬟,另一个是总务二处的谢田。”
“谢田?”柳冠南手中的笔重重的点在了谢田的名字上,“说说怎么有规律了。”
“是,总探长。”叶严立正了一下,“那个丫鬟去商铺的次数比较多,谢田比较少,但是基本每隔半个月,杜承业总要亲自出来接待他们2个一次,而且总是亲手将东西送到两个人的手上。有时候甚至是让到后堂去接待,非常有规律。”
柳冠南听完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总探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柳冠南摆了摆手,突然说道:“立即签发拘捕令,拘捕杜承业。”
柳冠南又坐在了审讯室杜承业的对面。
“杜承业,这是拘捕令。”柳冠南示意叶严将拘捕令交给了杜承业,“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发生在宋应星家里的凶杀案,你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依照《榆林湾治安法》正式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听明白了吗?”
“大人,大人,真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人。”
柳冠南没理会杜承业的大喊大叫:“你认识谢田吗?”
“谢田?”杜承业安静了下来,“是不是榆林湾军校的谢田?有点印象,谈不上认识,他经常去我的小店买东西。”
“仅仅是买东西那么简单吗?”
“大人明鉴,真的只是买东西,小人真的没杀人啊。”杜承业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柳冠南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囚徒困境”这个理论。
“囚徒困境”是说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五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实,二者都判刑两年。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柳冠南决定试一试这个理论在400年前的大明朝好用不好用。
“杜承业,我实话告诉你,你和谢田做的那些事我们已经掌握了。而且现在谢田也被我们抓了,现在就看你们两个谁先招供。我知道你们的背后还有指使者,不管是你还是谢田,你们都是被别人指使的。如果你现在能说实话的话,我会向法官求情,说不定可以将你转为污点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