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陷阱里夹到的。/”沐扶夕淡淡的道了一句。
虽然她并不愿意搭理身边的这个男人,但是事实是这个男人确实救了自己。
鲜血还在不停的顺着那利齿向外流着,萧王抬眼见沐扶夕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便是已经知道了她现在有多疼。
“先回马场,然后让太史先生给你处理一下。”他说着,就要伸手将沐扶夕抱起。
沐扶夕感觉到他的碰触,下意识的伸手扫掉了他的手臂:“不用回去,我自己有办法。”
萧王一愣,怒从心起:“你这个女人就是想要倔强,也要分清楚场合吧?”他实在是觉得沐扶夕长了个欠抽的性子,倔强的堪比磐石。
沐扶夕轻轻一笑:“能不求人的时候,我从不求人。”她说着,忽然要紧了牙关,伸手便是握住了那猎夹的两边。
萧王见了她这个动作,当即就反应过来了她想要干嘛:“你疯了?”他惊讶一叹,狭长的眸子堆满了不敢相信。
就连他曾经的夹子都是要靠着别人才能取下来,因为那取夹子时候的疼痛,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但是他没想到,沐扶夕现在竟然想要忍着疼痛取下猎夹。
这个女人是疯的……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
然,就在他惊讶的同时,沐扶夕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停顿,她要紧牙关一点点的掰开,那死死咬着自己脚踝的铁夹,豆大的汗珠滚过面颊,是她所有无声的隐忍。
萧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沐扶夕的动作,甚至是连呼吸都忘记了,那还沾着血肉的利齿,一点点随着沐扶夕的用力,而慢慢退了出来,随着“吧嗒”一声的轻响,那铁夹终于被沐扶夕硬生生的掰开了。
收回自己的腿,沐扶夕又撕扯下了自己的一块衣衫,一边给自己做着简单的包扎,一边转眼朝着呆楞的萧王看去:“你是特意来救我的?”
“你还需要别人救?”墨王唇角轻轻的抽动了几下,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沐扶夕,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别人救,因为就你这毅力,就是掉进深渊,你都能自己爬出来吧?
沐扶夕淡淡一笑:“确实不需要。/”从小的自立,让她早已忘记了依靠别人的滋味。
萧王见她没有半分女子的委婉,唇角又是一抽:“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本王还真是看不到一丁点大家闺秀的影子,难道出身将门的女子,全是皇后娘娘这般的伪男子么?”
沐扶夕慢慢扶着身后的树干站起了身子,扫了一眼仍旧蹲在地上的萧王,轻轻一笑:“并不是只有萧王你才懂得什么叫做自立,也并不是只有经历过磨难的人,才理解自立的含义。”
萧王冷哼一声站起了身子:“皇后娘娘的可是再说本王目光浅短?”
沐扶夕淡淡一笑,目若浮萍:“不,我只是想说,萧王你不过是高估了你自己而已。”
萧王被沐扶夕噎的一顿,不过却并为发怒,如果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那个人现在一定尸骨全无,但是这话从沐扶夕的口中说出来,却是让他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沐扶夕确实是做到了,当着他的面,将那个足足有三寸长的一排利齿,从她自己的肉丝之中抽离出来。
对于这样坚韧到连男人都为之动容的女子,他虽然还谈不上佩服,但足可以使得他点头赞同,沐扶夕确实有着其他女子,甚至是有些男子都没有的刚毅。
“悉悉索索……”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引来了萧王与沐扶夕同时的侧目。
四目相对,两个人均是谁也不曾说话,就在这时,一直窝在沐扶夕怀里,被沐扶夕放在衣襟之中的小雪豹,忽然探出了脑袋,并朝着不远处的枯树丛叫喊了起来。
萧王没想到沐扶夕的怀里竟然还有个东西,惊讶的同时,不免朝着小雪豹叫喊的方向扫了去,不过是轻轻地一眼,便是心中沉了几分。
“皇后娘娘可有见过老虎?”他轻轻一笑,说话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利剑。
老虎?沐扶夕一愣,转眼朝着那一处的响动看了去,随着她目光略过去的同一时间,一只足足有半人多高的老虎,从枯树枝之中慢慢走了出来。
沐扶夕并没有看见过老虎,如今见着那老虎一双泛着幽绿色的双眸,不禁震得后退了一步。
那老虎似乎并不害怕萧王手中那冒着森森寒气的利刃,用一双充满杀戮的眼睛,分别将沐扶夕和萧王扫视了一圈之后,忽然仰头对着天空长鸣了一声。
“嗷——”这一声的长鸣,足矣震跑附近气息的其他小型动物,就连附近的枯树枝,都跟着颤了几颤。
趴在沐扶夕衣襟里的小雪豹,不甘示弱的对着那老虎使劲的叫喊着,浑身雪白的毛发全部竖了起来。
沐扶夕虽然不知道小雪豹为何对这老虎如此的敌视,但却下意识的将那小雪豹再次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因为她很清楚,若是小雪豹当真跳下去朝着老虎扑过去,可能连给那只老虎塞牙缝都不够。
受伤的脚踝还那般清晰的能让她感觉到疼痛,如今看着那站在不远处跃跃欲试的老虎,沐扶夕猛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忽视掉脚踝的疼痛,因为她知道,马上将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奋战,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分了心智。
那老虎站在原地等了很久,见沐扶夕一直没有动静,不禁再是安奈不住,当即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沐扶夕猛扑了过去。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