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阳到渔阳,按正常的行军速度,起码要三天才能赶到。而这三天时间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何仪动身出发的时候,程远志已经包围了渔阳城。攻城还没有开始,参加分赃的强盗就来了不少,大批的马贼、乌桓人都投入了程远志的队伍,使得程远志的兵马一下子增加到了七万多人。
这些新加入的马贼、乌桓人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悍,他们常年在马背上撕杀,在大漠里出生入死,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武器装备,与那些参加黄巾军的农夫不可同日而语。
仅仅用了一天,也就是程远志包围渔阳的第二天,求救的信使还被黄巾军挡在城外,没来得及把救援的消息传给李乐,渔阳城就被攻破了。
进入渔阳城的黄巾军立即大肆抢劫,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就将渔阳城抢劫一空,来不及逃走的渔阳太守李乐也成了程远志的刀下之鬼。那些乌桓人可比黄巾军残酷多了,他们不仅仅抢劫钱财,还杀人放火,奸**女。一时之间,渔阳城里到处都是血水、火光和女人的哀嚎。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然而渔阳城里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渔阳城的四周象白昼一样明亮。火光中,从渔阳城里逃出来的百姓扶老携幼,往着渔阳城外茫茫的夜色中逃去。
此时的渔阳西城门外,刚刚赶到的永久带着一万多骑兵和七千步卒伫立在夜幕之中。他神色异常的严峻,从那些逃出城的百姓口中,大家已经知道大量马贼、乌桓人进了城,杀人放火的正是他们。
“这些该死的乌桓人,老子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大哥,下令吧,管他们多少人,全部斩尽杀绝罢了。”
张飞怒气冲冲地吼着,两只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众位兄弟更是怒火中烧,纷纷请战,所有的士兵也是双眼发红,虽然他们的脸上涂上了迷彩,但是永久也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愤怒,和急切地想要报仇的决心。永久把将领们招在一起,狠狠地挥了挥手。
“兄弟们,杀我同胞者,斩尽杀绝!现在渔阳城里的黄巾军、马贼、乌桓人正忙着抢劫、杀人、放火,根本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们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何仪,你和龚都带着七千步卒趁乱混进城去,然后在城中突然发难,那些马贼、乌桓人下了马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他们一定会慌乱地逃出城来。”
“各位兄弟,你们每人带一千骑兵,专门消灭马贼和乌桓人,绝对不能放走一个骑兵、一匹马,你们的任务就是一个不留、斩尽杀绝。那些马贼、乌桓人很可能要往北边逃跑,所以我们骑兵重点在北门外。”
“关羽、张飞、高顺、赵云你们四人去北门,典韦、许褚你们两人去南门,颜良、文丑你们去东门,我一个人在西门。对于那些黄巾军步卒,都是些穷苦百姓,他们参加黄巾军,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就把他们抓起来为我们种田。”
“遵命。”
不一会,各位兄弟都带着兵马走了,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剩下二千骑兵,还有一千女骑兵,注视着渔阳城里的火光。
“永公子,你让我们在这里看热闹吗?”
魏大小姐见将领们都走了,自己没有事,就气鼓鼓地问永久。从上次广阳之战,永久就发现这些鲜卑女人挺行的,骑术比那些男骑兵都好,虽然没有上阵杀敌,但是她们用来吓唬敌人还是非常有效的。
“你以为马贼、乌桓人不会从西边跑吗?也许他们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乱窜。”
“那就好。”
何仪、龚都带着涿郡官兵,悄悄地朝着西城门摸去,一路上不断地碰到外逃的百姓,那些百姓还以为又来了黄巾军,拔腿就跑。何仪也懒得管他们,自顾自地往城门赶去。
所有的黄巾军、马贼、乌桓人都在抢劫,谁也不愿意来守城门,何仪到达城门的时候,除了逃难的百姓,一个黄巾军也没有看到。何仪一挥手,那些老百姓吓得跑开了,七千多人顺利地进了城。
进入渔阳城内,何仪才发现渔阳城变成了一座人间练狱,城内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些黄巾军、马贼、乌桓人都在忙着抢劫,手里拿着火把,身上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正在挨门查户地搜索。马贼、乌桓人更是把抢来的财物堆放在马匹身上,抢掠着一切可以抢掠的物品,每个人都狰狞的好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越来越多的火把被点亮,随后大部分的房子也被点亮了,熊熊烈火甚至照亮了这阴森森的渔阳城。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急匆匆地在街上跑动,兵器的撞击声越来越激烈,中间夹杂着连续有人倒地的声音,惨叫声、呻吟声、哀号声,还有妇女的惊叫声,小孩子的惶恐哭声,让原本寂静的夜晚,顿时沸腾起来。
尽管大部分的房屋都变成了废墟,可是在废墟中居然还有幸存的老百姓,面对冷酷无情的马贼和乌桓人,他们早就已经麻木不仁,只是木然的伸长脖子等待对方的屠刀落下,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面对屠刀,他们又没有任何的反抗,生命是如何的脆弱。
也有些人颤抖的躲藏在床底下面,希望可以暂时延缓自己的生命,不过这些都是没有用的,那些闯进来的马贼、乌桓人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只听到一声惨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是空气中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