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圆滚滚的身子一下就站了起来,随即哎哟一声,捂着脖子又蹲了下去,整个人在浴缸睡了一觉,脖子能受得了么,他又不是年轻时候,也是中年人了。
捂着脖子蹲在浴缸内,他缓缓晃动脖子,好歹轻松些,这才扶着腰站起来,小心翼翼开门左右看看,还好,房间内没人。
只是,房间内那一股子男女欢爱后留下的味道,即便是经过明显的打扫,张潜也能闻得出来。
张五爷哭丧着一张胖脸,什么叫年年打雁,今儿被雁啄了眼睛去?这就是年年打雁,今儿被雁啄了眼睛去。
他忍不住拉开房门,门口两个站岗的大兵双足一拢,嘭一声,敬了一个礼,“首长好。”
怒哼了一声,张五爷甩手便摔上了房门,弄得俩大兵以为自己哪里得罪的这位锦衣卫的高官,一时间惴惴不安,却又不敢擅离职守,两人端着枪站在房门口大眼看小眼。
张潜不是没脑子的人,自然晓得这时候去找小安长官,那肯定是自找没趣,他也是年轻人过来的,自问如果哪一天睡了自己首长家闺女,如果首长当天就怒气冲天来找麻烦,自己可说不准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这到时候岂不是坏了老板的大事?
更何况,他算哪门子的首长呢?锦衣卫掌刑副千户,听起来位高权重,那些地方州县衙门的一把手听了也要打一个寒噤,可若是恶了老板的女儿,那他真就屁都不是了。
一时间,他真是如闺房惆怅的怨妇一般,真真叫惆怅得无可奈何。
苦着一张胖脸,他踱步就往温泉旁而去,刚靠近温泉附近,就有几个女大兵拦住了他,“首长,前面不能过去了。”
温泉那般隐约传来女子嬉笑声,张潜挠了挠头头,难道小姐在泡温泉?
一想到小时候那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坐在他脖子上揪着他的头发咯咯笑着大喊【张叔叔,大马,大马,转左,转右……】,他的心忍不住就一揪。
居然让小安长官就那么随便给拱了……
他是真生气,真郁闷。
可是,俗话说,儿大不由娘,何况是他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叔叔。
他忍不住就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来,在一边蹲下,然后点燃了一支,那个姿势,就像是被人一脚踹过的狗趴在路边舔伤口一般。
几个女兵互相看看,她们只知道这位首长很威风,到军区后便让军区首长给调拨了整整一个团,还配给武装直升机,这绝对不是普通首长,却想不到,这位首长居然就这么蹲在路边,就跟自己家老爸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蹲坐在一边看着天边云彩抽了半包烟,一直到他伸手去摸,发现只剩下最后一颗了,这才叹气,用即将熄灭的烟蒂把那根烟给接上,抽了一口,随手按灭了烟蒂在地上。
他正惆怅,那边女子嬉笑声渐渐近了,没一忽儿,穿着泳衣裹着大浴巾的敖小倩和花花加上珍妮佛三女,互相说笑着就走进了。
女子的恢复能力总是比较强的,加上哗哗姐撺掇说泡温泉也有助于伤口愈合。
说伤口愈合的时候,花花是一直挤眼睛的,弄得敖小倩老大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去锤她。
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如果敖小倩是安雨沛的女朋友,然后安子腆着脸说【小倩,你跟花花还有珍妮佛一起tuō_guāng了咱们开个无遮大会呗!】,保管敖小倩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打他一个满脸桃花开,并且从此唾弃他,估计再也不会搭理他。
但是,在大家都喝醉了的情况下,发生了这档子事情,然后敖小倩仔细一回忆,似乎还是自己主动的,而安子又不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只是她极为有好感的干弟弟而已。
你瞧,同样一件事情,在完全不同的背景下,便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果,如今大家见面虽然尴尬,但是,当时场面那么尴尬,不也过来了。
人的底线往往如此,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又或者是误打误撞的,但只要越过这道底线,那真是无下限了。
这就好像我朝号称消灭妓女这个罪恶的行业了,可实际上,我朝百姓谁不知道【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东莞非男人】这句话,底线这个东西,永远是拿来被人超越的。
安子暂时还不好意思公然跟三女在一起泡温泉,但这已经不妨碍三女一起泡在温泉中打闹了。
敖小倩怎么说也是接受现代教育的大家闺秀,她也不可能说出【只要你心里头有我,你找别的姐妹我不在乎】这样的话来,但是,她仔细一回想,当时靡靡,似乎还挺刺激的。
这种思想,便是典型的底线被超越的思想了,这就如同众所周知的沿海发达地区的**俱乐部一般,人的底线一旦被越过去,那真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再说,珍妮佛又不是那么叫人讨厌,此女粗通中文,兼之阅历丰富,即便是做朋友,也是合适的。
当然了,换一个心理学家来,或许会分析认为这是羞耻心理到了一个极点,然后干脆就放开了,就如同一个**女性在大街上被众人围观,这时候她还不如坦然大方地昂首走过。
这也如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显示出人其实和动物一样,是可以被驯化的,当然,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