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艳儿第一次被人搂着飞在空中。
见过人施展轻功,却是自己从来没有亲生经历过,所以多多少少的还是会觉得有些玄,觉得不可思议,还带有一点点的羡慕。现在终于是亲自体验了一把,觉得也不过如此,就是速度特别的快,跟坐云霄飞车似的,忽上忽下?
两人一路在树梢、屋顶上面快速的掠动,借着高度优势,她可以看到下方很多的侍卫都朝着这边行注目礼?挺拉风?
然后就是看到了王府的院墙,接着唐艳儿窃喜的发现,自己居然是出了王府了。只可惜现在是深夜,古代的夜晚不像现代的暫颍到处都是霓虹灯,这里有的,只有蜡烛和煤油灯r话闳思椅了省油,早早的就是将火给熄了k以现在看下去,窗户都是黑乎乎的,小道兄都特别的安静,只有月光悄悄的洒在上面?
宁静的古城,带着它特有的魅力,静静的沉睡。
这份难得的祥和,悄然渗透进唐艳儿的心里,让她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放开胸怀去感受?
“施展轻功,很累。”身后的呼吸声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她出于好心的开口关心。
呼延澈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带着她前行。直到出了城,落在一棵大树下,将她随手丢到草地上后,才大口喘着气道:“本王怀疑,王妃上辈子是不是猪投胎的。”
“你这是在嫌我重?”唐艳儿一股脑门的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的瞪他:“是你自己要带我出来的,可不是我求着你。就我这身材,再瘦下去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小胳膊小腿的,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心疼,还想着平日里让小翠将一天六顿的伙食改成一天八顿呢?不过看着这身体吃什么都不会胖的趋势来判断,或许八顿还不够……”
她说得起劲,偷眼瞧他,却见他只是喘气,压根没要搭理的意思。
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有意思?便是朝他哼一声,自顾自的走开去熟悉地形。这也是往年伏击对手的暫蛄粝碌南肮撸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先把周蝭牡匦巫呤迫缟描一般存进脑子里,然后遇到紧急情况的暫颍才能在第一暭渥龀鼍龆a3龅幕岬摹?
这是一处很安静的野外,月光下,视野能及的地方都是草地,高矮不齐,就自己站着的地方有一棵大树,特别大的那种,大概三个大人手牵着手才能勉强抱住。
这样的地形,要是想埋伏,就只能挖坑。
想到这,她有意无意的往草地山看,不过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四周走了一圈,最后回到呼延澈身边的暫颍他的气息早已经平稳:“找到你要的东西没有??
“你是说萤火虫吗?你不自己也看到了吗,连个影子都没有。”唐艳儿找了处比较平坦的地方,然后靠着树杆坐下:“这里只有草,别的什么都没有,太单调了,萤火虫是不会喜欢这里的。”
“不可能?”他说得很是坚定。
“不信你自己去找找看不就知道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说不可能,真不知道那么固执做什么?唐艳儿耸耸肩,仰头看着树顶。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反正枝叶很是茂密,密密麻麻的将月亮挡得十分严实。
恍惚中,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立马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挥手想叫他过来看个究竟,才发现那腹黑的王爷正拿着根树枝在稍高一些的草丛里驱赶着,左一下,右一下,做着地毯式的搜索。若是将他放到战场上去,定是个扫雷好手。
“怎么样,我说没有,还不信。”瞧他敲了半天,最后也不得不扔掉树枝往回走,唐艳儿忍不住要打趣他:“以为自己长得好看,萤火虫就能卖你面子啊?或许在他们看来,你也就不过一只会长着两条腿,两只胳膊,会走路的动物而已。”
若是换在平日,恐怕早就将他气得牙齿咯咯响了。
可是这会儿,呼延澈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话一半,扔掉了手里的树枝走到她的旁边,与她肩并着肩的坐下。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道:“小的暫颍父皇曾带我们一大帮的兄弟出宫到这里玩,那暫蛘饫镉泻芏嗟挠┗鸪妫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飞得到处都是。我与轩跑得最快,捉得最多,捉了一大袋子。六哥那暫蚧挂蛭这个生我气,说我只喜欢轩,都不和他一块儿玩。?
唐艳儿耐心的听着他说,等他停下来,抬眼朝他看去,发现这家伙的嘴角,居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种陷在往日美好回忆中的微笑。
停顿了一会,他继续:“可是现在物是人非,萤火虫没了,我兄弟间的感情也如这虫子一般,不复存在。兄弟一共有十三个,现在只剩下了四个,而且还是各自为政,尔虞我诈。”
刚刚还笑着,现在却变得伤感。见惯了他的暴戾狠辣,现在看到他痛苦无助的样子,还真叫唐艳儿有些措手不及:“那个,其实你也别伤心,人都是贪婪的。谁叫你出生在帝王之家,诱惑太大,利益太重,免不了会为了争权夺利而发生流血事件,你看开一点便是了?”自己看的历史书不多,可是为了权力而手足相残的事情,却是见识过不少。
不仅仅是兄弟,还有父子之间,姐妹之间,亲戚之间,合作伙伴之间……
共苦容易,同甘难啊?
不管什么暫虻娜死啵都是一样的?
“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当你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的死去,你还能说得这般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