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一袭白衣张扬如常不知收敛的南宫飞雪缓缓走到苏念身旁,嘴角上扬,大笑几声,道:“今日便是才子赛,不要太快便被人给比下去,连到最后一个关卡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苏念闻言只是神色淡淡,眼里除了一片冰凉就是冷冷的疏离。“哪怕是被人比下去,也总比走后门直接待在最后关卡的好。”
“你!”南宫飞雪微微抬手,可脑海中不断交织着裴子墨和离琴的话,咬咬牙,抿着唇,依旧笑得张扬,虽然眉眼间有些不自然,“呵,等你到了最后一关再说,我若只是空无一用的花瓶摆设,那每年到最后那关卡坐着,怎么没人不服?”
苏念微微抿唇,本不想再理会南宫飞雪,南宫飞雪这言语攻击刺激,不就是在她眼里,苏念就是个文不会,武不全的一无是处的捡了个烂便宜公主当的前相府嫡女而已。
而她南宫飞雪身世傲人,即便才华不能是南楚最好的,做不了天下最好的,至少也不会、不能输给眼前这个在她眼里长得一般、家世不算、身份寒酸的苏念!
苏念是不想理会,可不代表青玉就是干瞪眼看着别人诋毁苏念,不过青玉这次很聪明地没有叉着腰和南宫飞雪地和南宫飞雪吵起来,而是冷下脸,一板正经地把苏念微微推后,自己则是挡在苏念身前,看着南宫飞雪这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样,冷冷道:
“咳咳,南宫大小姐对吧?咦,南宫大小姐可曾听说那日,观月楼的洗尘宴上,离琴公子都输给我家小姐的消息?哦,那肯定是没听说,不然怎么连我家小姐是公主都要人说才知道。南宫大小姐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嗯,南宫大小姐身份高贵,的确是高耸入云般的高贵,以致于我家小姐在来南楚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有南宫大小姐这么一号人。”
看着南宫飞雪脸色白了白,青玉又接着道,“再说了,即便我家小姐是捡了个烂便宜公主头衔,哎,那南宫大小姐这么有本事,南宫家这么权势滔天,怎么不去捡一个?”
南宫飞雪咬着唇,瞪着青玉,正准备发怒,可青玉却还是不打算停口,“不对,若是南宫大小姐这么在意这些外表、这些噱头,不如去捡个贵的,不对,捡不到便宜的再去捡贵的,也不对,直接捡贵的吧,反正你们南宫家,有的是钱!”
南宫飞雪脸色煞白,脂粉腮红都遮不住那脸色铁青,但还是死命撑着她那标志性的狂妄笑容,正准备伸手掐住青玉的下巴,苏念却忽然开了口。“青玉,不得无礼。”
青玉朝着南宫飞雪得意一笑,垂首对着苏念道,“是,小姐。”
南宫飞雪动作愣在原位,准备要说的话也噎在喉头,直愣愣盯着苏念的脸,咬碎一口银牙。
沉住气,南宫飞雪奋力甩下手,咬着唇,走到苏念正前方,眼神十分不屑地瞪着苏念,轻哼道:“她什么都说完了,你才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苏念看都不看南宫飞雪一眼,冷声道。
“你!”
南宫飞雪话音未落,只闻苏念再开口,“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我怎么了?哼,以我往日的性子,今日在此只是随便说说,我,已经很客气!”南宫飞雪扬着笑,眉眼弯弯,十分倨傲,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和贬低意味。
苏念冷冷看着南宫飞雪,“以我往日的性子,对你,也是够包容。”
苏念语气很平和,说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跟你聊今天天气如何,你吃饭了没一样的家常话,可是,听起来,冷意袭袭,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飞雪微微一愣,“你嚣张什么!”
“南宫飞雪。”身后传来一声清冷而淡淡的声音,冷冷唤着南宫飞雪的名字。
南宫飞雪更是浑身一震,颤颤回头,那一袭锦衣便拓落眼底。“子墨哥哥……”
声音呆板而木讷,甚至是有些失望的冰冷,再无往日的亲昵和敬仰。
“你在嚣张什么。”裴子墨冷冷看着南宫飞雪,淡淡道。
南宫飞雪倏然抬头,又狠狠看了一眼苏念,咬着唇,不服气地跺跺脚,转身跑回自己的马车前,在婢女的伸手搀扶下,上了马车。
裴子墨侧过眸,看着苏念神色淡淡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怎么。”
“无碍。”苏念冷冷道。
抬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方才还喧闹不已的人大抵都已赶去才子赛现场了。细微的声音响起,苏念循声望去,见墨寒坐在车辕上,驾着马,带着那梨花木马车前来,微微抬步。在马车快要停下之际便纵身一跃而起,钻进马车里。
裴子墨淡淡看着,不动声色地缓缓走上马车。
墨寒为裴子墨放下帘布,转眸看着青玉,“还不上来?”
青玉点点头,脚尖微点,一跃而起,坐到墨寒身旁,墨寒看青玉脸色不太对,不禁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青玉撇撇嘴,冷冷道,“欺负倒是没人欺负我,就是看不惯南宫飞雪那嚣张样,不就是南宫世家唯一的继承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苏念以前说的一个词,——拼爹。
“南宫家确实很厉害,虽隶属琴公子,可不过是因为那通关文牒而已。”墨寒笑了笑,道。
“切。”青玉切了一声,又小声嘟囔着,“别人都拼爹,就你爹常年不回府,所以跟人家拼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