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国师将圣旨递于青奴手上,看了看青奴淡淡的神色,心里划过一抹赞叹,处变不惊,荣辱与共,是个好苗子。“太子殿下,皇上得知太子殿下回宫,是十分激动的,可是夜已深,皇上重病,不便于冒着夜风前来,你可不要有何别样想法。”
“本宫自是明白。”青奴敛了敛眉,淡淡道。
西夏国师点点头,又道,“皇上本是打算恢复了太子殿下的储君身份,便可以让太子殿下明日便扳旨,过几日便可登基,可太子殿下也应该明白,皇上乃一国之君,虽对太子疼有加,太子殿下亦是人中之龙,能力过人,可若是未经群臣见证,皇上难堵群臣之口大可暂且不论,太子殿下登基却难堵天下众人悠悠之口,造成执政受阻,那便是不好了。”
“国师不必多言,本宫不是小孩子,都明白。”青奴神色素冷,站得笔直,全然已没有在苏念面前冷傲却忠诚垂首的忠实下属模样。
西夏国师眸里冷芒掠过,却还是满意点头,青奴当真是有一国储君的风范的。“太子殿下明事理,乃我西夏之福,夜已深,东宫已有人在打扰,大约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太子殿下便可入住东宫歇息,微臣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本宫就此回东宫了,正好也可以让宫人按照本宫的喜好布置。”青奴摆手,将手背到身后,淡淡道。
西夏国师淡淡看了一眼青奴,面具下的唇角微勾,手中权杖微动,转身走去。
走到距青奴约莫二三十步的地方,西夏国师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朝东宫方向行去的青奴,神色淡淡,唇角微勾,“不管你目的如何,这份心意,我都替苏念领了。”
还好青奴已没有了内力,即便西夏国师说得再大声一点,他也是听不到的。
而后,对着月即将藏进云层的地方,西夏国师缓缓扯下面具,露出那张惊艳众生的脸。那双黑眸,波澜不惊,处世清远,谋虑深幽,除了裴子墨,还能有谁。
没错,西夏大国一直以来都以面具示人,且一年四季每个季度都只停留在西夏皇宫几日的神秘的西夏国师,就是东曜怀王世子裴子墨。
而那日才子赛场上出席做点评员的“西夏国师”,不过是墨影卫假扮的罢了。
裴子墨方才与青奴别过,就去了西夏皇帝的寝宫,还好是裴子墨,若是其他人深夜造访,即便不是什么重刑罚,那也不可能轻饶,还有可能扰到西夏皇帝休息,惹得龙颜震怒,那就更不能轻易脱身了。
而裴子墨则是到西夏皇帝的寝宫给青奴提前要了这圣旨,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把握时机,他永远看重的,是夜长梦多……
却说这边苏念别过青奴,回到住处,青玉所住的偏殿已经灯灭,看来是已经睡下了。
苏念放轻了动作,打开门,回到自己房中,走到**边坐下,目光幽深起来。
青奴回西夏做了太子,那日后应当是十分轻松的了。虽然国事繁忙,可是比起做她的影卫,做青衣阁的四大影卫之首,做杀手榜上的杀手之王,确实是轻松许多了。
苏念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这么多年的相依相守,虽然不是亲人,但是感情早已如亲人一般。
她也不知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告知青玉。
青玉一定会哭的。
苏念思索着,门就被推开了,抬眸望去,竟是未着外衫,只穿了一件里衣单薄至极的青玉揉着惺忪睡眼推开门走了进来。“青玉?夜已深,你不是睡着了吗。”
青玉闻言点点头,走到苏念身前的矮凳坐下,“对啊,小姐,我本早已睡下,只是后来做了个噩梦,醒了又不好来打扰你和裴世子,刚躺下不久,就听到开门的细微响动,我还以为进了贼呢,谁知道一起来便是看到你那抹白衣衣袂。”
苏念不禁扶额蹙眉,“做噩梦了?”
“嗯啊。”青玉现在想起那个噩梦都还是心有余悸的。
苏念闻言淡淡一笑,“梦见嘴巴歪了不能吃东西了?还是梦见妖魔鬼怪了?”
“……”
青玉听了不禁翻了个白眼,嘴巴歪了不能吃东西?那叫噩梦吗?那简直就是苏念以前跟她说过的那个……那个什么……世界末日好吗!不能吃东西,谁还睡得着,哪有闲情做噩梦。“当然不是!”
苏念捂嘴轻笑,心里愁云散了些,“那是什么。”
青玉这下神情严肃了,又有点焉焉的感觉,“我就是梦见青衣阁散了,可难过了。”
本来唇角还微勾着的苏念随即平了唇角,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不语。
青玉见状愣了愣,她说错话了?惹得小姐不开心了?可是她说的是噩梦啊……青玉有些慌神,连忙抬起屁股,坐到苏念身边,揽住苏念的胳膊,撒娇道,“小姐小姐,我只是做的噩梦,小姐别难过,青衣阁多辛苦才建立起来,不会散的!”
苏念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青玉闻言更慌了,苏念这说没事,指不定有什么事呢!“小姐,你就当我没说好了,真的!”
苏念抬眸看着青玉,青玉那张万年萝莉脸,大大的水眸灵动有神,鹅蛋脸可至极,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唇,永远都散发着青春的快乐气息。她已经给青玉单纯快乐的生活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