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敛眉,林祖母定是假痴傻无疑,武功虽不错,比自己到底是差了不止一截的,她这般不肯让她看掌心……定是那掌心被茶水打湿,有了何现象!
苏念微微蹙眉,内力渐渐运行游动,被林祖母紧握的那只手竖手成刀,左右一翻,林祖母双手皆被苏念内力震开。
林祖母瞬间目光凌厉又带着惊慌,连忙又伸手企图再次握住苏念那只手,苏念察觉站起身,一个闪身,便离林祖母十步远。趁青玉绑住林祖母还未反应,微微抬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原本白皙无瑕的掌心,此时却莫名多了一副肉色丝线勾勒的奇怪图景,苏念眉头皱得更紧。
林祖母见苏念已看到自己的掌心,目光微敛,缓缓转身坐回圆桌旁,低眉不语。苏念缓缓走过来,坐在林祖母身旁。“林祖母,你为何扮作痴傻。”
苏念见林祖母还是不说话,眉目半敛,接着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开口,打算继续伪装下去吗?”
林祖母闭目塞耳一般充耳不闻,只是望着地上的地毯发呆。青玉也只是站在一旁干着急地看着林祖母。
“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我可不认为你这样是让我自己摸索,自己成长。”
林祖母闻言身子一震,回想起苏碧桐临走前的交代,抬眼看着苏念,眼前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脸五分相似,性子却截然不同。
碧桐说得对,以她那样都能闯一闯,苏念绝不会比她差。
“七年扮作痴傻,不过为了活着等你回来。”林祖母眼眸沧桑,半蜷缩的身子显得十分单薄。
“林祖母你……”苏念声音淡淡,眼里却是有了些许湿润,她本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听闻林祖母此言不可能无半点感动。
林祖母也是眼眶湿润,伸手抹了抹眼泪,“如果不是我被那畜牲囚禁于相府,你娘也不会下嫁这贼人。”
“我娘无法将你救出去吗。”苏念蹙眉,她觉得生母应该不是这样弱小的人啊。
林祖母看着苏念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忽,犹豫着,半刻才缓缓开口。“那时,你娘已身怀有孕,因着这火凰真气不得动用武力,生下你后火凰真气便度到了你体内。”
“娘后来为何又不逃出去呢……而且娘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妹,想出这小小相府不是轻而易举吗。”
林祖母叹叹气,“为何要逃,有些东西,是天命。”
苏念微微蹙眉,将手心摊平,她有预感,也许她的生母和她一样,来历不明,不,或者说来自同一个世界。“这不会就是青河图吧。”
“青河图是画,怎么可能留在你手上。这不过是碧桐给你留下的寻画线索,能不能寻到,还是得看你自己。”林祖母眉头紧锁,实在想不通苏念一个姑娘家家寻思这青河图有什么用。“先不说寻画过程多艰辛,即使得到青河图,必然涌动天下,你要小心。”
苏念微微颔首,目光还是停驻在手心那一笔一画之中。这一笔一画看似毫无章法轨迹可寻,实则是圈圈点点勾勒成一副颇似地图的画。也许,裴子墨会知道这是什么。
苏念看向青玉,微微额首,又对着空气道:“青奴,找人照顾好林祖母。”
“属下明白。”
林祖母闻言抬头看着苏念,“你要去哪?”
苏念目光看着门外,朱唇轻启,“找裴子墨。”
“子墨啊,”林祖母目光和蔼,笑了笑,“去吧,子墨是个好孩子。”
苏念目光微闪,脑中闪过些许模糊不清的片段,流划太快根本来不及捕捉。回头看了一眼青玉,便抬步踏出门去。青玉会意地跟上前去。
苏念刚出相府门口,便想起这古代最忌讳闺中女子抛头露面,想着还好袖中随时备有面纱,便取出白纱遮住自己的脸。青玉见怪不怪地看着苏念的动作,“小姐,你知道怀王府在哪?”
苏念淡淡瞥了一眼青玉,微微一笑道:“上次因着不知离琴是何人,我便思索着往日总想着有青衣阁在,不太愿意费神费力去了解世间众事,如今身处京都,倒也是麻烦。”
“我便让青奴整理了些许京都主要人物关系,怀王府要属京都乃至东曜最为权势的一方,自是要知道位于何处的。”
青玉点点头,忽地,看着苏念道:“小姐,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什么。”苏念顺着青玉目光望去,那是一家简朴小铺子,和现代路边大牌档似的那种店铺,几个大汉喝着酒嚼着肉,“在吃东西,什么都没说。”
青玉皱眉,她家小姐还真是无关之事便从不多管,也不听,否则以苏念的内力怎么可能听不到方才那些话。“小姐,方才那些人说那个什么寡妇村,好像有瘟疫还是什么的。”
“瘟疫?”苏念微微蹙眉,她到云木崖学的是武,医术略懂却不精,而且……“青玉,我们要去怀王府,不是寡妇村。”
如果可以,苏念真的很想对青玉做个鄙视的表情,不过看着青玉苦恼挠头的样子,又觉着她也是不谙世事,直爽性子,难免会八卦一下。
青玉撇撇嘴,一路上听着什么就跟苏念说什么,不知不觉竟已抵达京都怀王府。
占地面积庞大而又豪华的怀王府宅邸坐立于离皇宫并不远却恰恰背道而驰的方位。朱红金漆的繁琐府门上是镶金边的红木牌匾,“怀王府”三个大字气势磅礴笔法飞舞地映入眼帘。
“青玉,敲门。”苏念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怀王府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