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大儿子把那个小个子请来的,一见了他立刻迎了上去,两个人客套了半天,而李阿婆显然是想自己的小孙子了,虽说从进门之后儿媳妇就没正眼瞧过她,但她还是赶紧亲热地把家里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给小孙子,小孙子的情绪才好了很多。
又过了一会儿,小儿子也回来了,自己回来的。
一进门他大哥就没好气地问:“你媳妇怎么没来?”
弟弟白了哥哥一眼,随后转身对李阿婆说:“妈,她毕竟是个外人,来不来没啥影响,再说家里凶,我没敢让她过来”
李阿婆虽然不开心但也没说什么,倒是当大嫂的在旁边冷嘲热讽了起来:“哟,看起来还是媳妇亲啊,早知道我也不来了。”
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就要吵起来了,李阿婆赶紧劝了这个劝那个,而小个子我俩也插不上嘴,只能坐在沙发上安安心心看热闹了。
不过我也没闲着,期间一直仔细打量这房子里每一个能看得到的角落,假设戒指真是被那个老人拿走的,现在说不定就藏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晚上七点来钟,李阿婆开始帮我们准备吃的,简单炒了几个菜,两个儿子以及儿媳、孩子都坐在沙发上陪我们,没有一个人去帮忙,随后在饭桌上也是阴郁得很,除了两个儿子偶尔跟小个子我俩客套两句之外,期间都没什么话说。最\\快\\更\\新\\就\\
等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多了,李阿婆开始为一家人分配住处,让大儿媳妇和孩子跟自己到一屋睡,两个儿子一屋睡,剩下主卧留给了小个子我俩。
哪儿知道小个子摆摆手说:“李阿婆,我们两个不用住的地方,今晚还得忙着送你家老爷子走呢,哪儿有功夫睡觉?”
他这话一出口,全家人脸色都变了,估计自打头七之后,老爷子已经成了全家人的噩梦,没人敢随便提起来。
随后那个小个子又指了一下李阿婆怀里的孩子,笑着说:“另外还有一件事,阿婆,你这小孙子得借给我用用。”
“干,干啥?”李阿婆和大儿媳妇都紧张了起来。
小个子笑着说:“你们没听说过吗?小孩子耳聪目明,所以你们看不见的东西他能看得见,我得让他帮我盯一下环境”
他说完蹲下问那个孩子怕不怕,小孩子虽然心有恐惧,但还是坚强地摇了摇头,于是李阿婆和大儿媳也没说什么,就把孩子留给了小个子。
九点来钟,一家人已经早早地分别进房去睡了,孩子也趴在我和小个子身边的沙发昏昏欲睡,我问小个子:“兄弟,你这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
“嘿嘿,这你别管,只坐着好好看戏就行了。”
小个子没把话说得太明白,说着把手里桃木剑往茶几上一扔,穿着道袍盘腿坐在客厅中央看起了电视来。
整个前夜,房子里风平浪静,一直到靠近后夜二点的时候,我侧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两声轻微地响动从阳台方向传来,似乎是有人在敲窗户。
我本来也没当回事,直到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又响,我这才猛地意识到,不对,这里是六楼啊,谁能再六楼外面敲窗户?
一瞬间,我浑身开始发麻,但还是没敢表现出来,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继续装睡,并稍微侧了下头,望向了阳台的方向。
阳台的窗是开着的,外面有风,吹得两边半拉的窗帘左右乱摆,透过窗帘的缝隙,我一眼就看见阳台的玻璃外面露出了一个隐隐约约地人影
人影看起来个子不高,就笔直地立在窗外,时不时缓慢地抬起手来,轻轻敲打两下窗户。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敲了几次,见里面没有反应,忽然把两只胳膊都抬了起来,扒住了窗户,开始缓慢地往里爬。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赶紧求助般望向了那个小个子道士,哪儿知道我昏昏欲睡这段时间,那小子竟然也关了电视,卷缩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想叫醒他,可自己又不敢乱动,又一想,就算我叫醒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冒牌倒是,他肯定没想到这户人家是真的闹鬼了,就算醒了也得照样吓晕过去。
而就在这时,那个黑影已经顺着窗户轻盈地爬了进来,借着外面照射进来的月光,我朦朦胧胧地可以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缓慢地朝我走了过来,而且他走路时鞋踩在地板砖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像是身体没有任何重量一样,或者说,他的脚根本就没踩到地面,而是漂浮在空中的
我依旧没有声张,恐惧感越来越强,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他从我身旁走过,一弯腰,忽然凑近了正在我旁边熟睡的孩子,抬起手轻轻地在孩子的头上抚摸了起来,嘴里更断断续续传出几声若有似无地哽咽声,像是在哭。
而他这一俯身,我也恰巧看清了他的脸,果然是客厅黑白照片里的那位老人,也就是一周前公园命案被吓死的那位晨练者
我忽然在想,睡着的那个小个子白天跟我信誓旦旦地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假如他看到眼前这幅画面的话,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
而就在我出神地一瞬间,正抚摸小孙子的老人突然猛地转过脸来朝向了我,一瞬间我的身体就跟过电了一样,完全不知所措了。
他的那双眼睛就跟之前困扰我的女鬼如出一辙,只有眼白却没有眼仁。
我不敢乱动,赶紧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