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发现坐在凳子上的是一具无头死尸,惊慌中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曾启华的神情也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曾启华。”
我叫了他一声,强压住心底的震惊问道:“他,他不会是刘大洋吧?”
说话时我又在那具无头死尸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死者身上的穿着打扮以及体型都和刘大洋极为相似。
而我问话时,曾启华一直警戒地扫量着四周围的环境,黑洞洞的房间里全无声息,恐怖的氛围更加凝重了。
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曾启华忽然开口:“伤口的血还是新鲜的,应该刚刚被害不久,凶手可能还没走远”
他说着就想往门外跑,我赶紧跟了上去,哪儿知道刚走到门口,曾启华却拦住了我,又说:“张医生,你别跟着我。”
“那我做什么?”我急忙问。
“你留在这儿,毕竟你是医科出身,帮我的忙检查一下尸体,说不定上面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细节”
“可是,这”
我一犹豫,曾启华又说:“你别怕,我去外面看看马上就回来,看起来刘家的人轻易不会到楼上来,你先尽量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免得咱俩都不好收场。”请百度一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好吧。”
我点头应下之后,曾启华推门而出,趁着外面没人,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去。
目送他离开之后,我转身又望向了依然端坐在凳子上的那具无头尸体。
忽然,尸体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我心里猛地一惊,这时就听“噗通”一声,整个尸体都从凳子上倒了下来,侧翻在地。
这一倒下不要紧,血立刻顺着脖子的伤口喷了出来,流了一地。
我壮着胆子朝尸体走了过去,出于之前那些诡异的所见所闻,我没敢直接去检查尸体,而是立在尸体不远处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尸体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地蹲下了身子,开始用手机当做手电筒,照着开始检尸。
刘大洋脖子上的伤口很平整,像是被什么利刃直接把头给削掉了一样,除此之外,刘大洋的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明显伤痕,屋子里似乎也没有留下刘大洋生前挣扎过的痕迹。
而最奇怪的一点是,刘大洋的头去了哪里?
刚刚观察周围环境时,曾启华把整个房间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但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屋子里也没有任何搏斗或者凶手进出的痕迹,如果说是凶手把刘大洋的头给带走了,那么从二楼到一楼只有一条楼梯,楼梯下面就是刘家的一楼客厅里,客厅两边的院子里都坐满了客人,一个陌生人带着一颗头下去,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而且那可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才刚从人脖子上割下去的,又怎么可能一点血迹都没在离开时留下呢?
一阵思索后,我心里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个结论是,作案的人极有可能是刘家人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熟悉到见他拿着个东西下楼离开,也完全不会怀。
想到这里,我赶紧拨通了曾启华的电话,等候音响了两下之后,曾启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张医生,怎么了?”
“你在哪儿?”我问他。
“我刚混出刘家大院,正要去柴火堆后面换回警服。”曾启华答道。
我赶紧又说:“曾启华,我怀疑杀人凶手可能是刘家人很熟悉的一个人,房间里没有人头,而且死者伤口平整应该是被大型利刃一下就割掉了脑袋,所以凶手身上可能带着那颗人头以及作案工具,不是刘家熟悉的人的话,怎么可能带着那两样东西下楼都不被怀疑呢?”
“这一点我刚刚就考虑过了,不过我刚刚下楼后让白鸢故意试探过刘家人的口风,这段时间里他们根本就没看到过任何人上下楼”
“没看到?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呢”
一时间,我的思维陷入了平静,而刚刚检查尸体时想到的第二个结论,打从心底冉冉升起。
“曾启华,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没有从楼梯离开,而是通过另一种途径离开的凶杀现场?”
“另一种?哪儿还有另一种!”
曾启华在电话里说:“我也在奇怪,为什么凶手下楼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这条楼梯是唯一的出路,哪儿还有别的什么途径?”
“万一有呢?”
说着话,我抬头望向了窗外,透过窗户仔细观察起了外面的环境来。
之前提到过,刘大洋家的二层别墅是在平房的基础上自己加盖的,所以一二楼之间的楼梯并没有设置在室内,而是安装在楼和院子之间的金属架楼梯,随后到达一楼又通过墙垛拐进了一楼的大厅里,所以,二楼的整条走廊的北面是一排住房,南面却是空的,走廊边缘护栏的下面,就是一楼外面的大院子了。
我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二楼的房檐处,一大块亚克力板遮阳网一直从房檐延伸到了大门口,把整个院子都给笼罩在了其中,而遮阳网的中间故意隔开了很多缝隙,似乎是为了通风用的,这些缝隙,正好足够一个成年人爬进爬出
“曾启华,假设凶手身手够灵活的话,完全可以踩着外面窗台抓住房顶上的遮阳网,然后通过遮阳网的缝隙离开”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窗台前走了过去,撩开挂在窗户上的白沙帘,仔细观察起了新房门口正上方的遮阳网来,走廊里的灯笼红彤彤的,照得整个走廊都血红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