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久。”沐文树舒心地笑,他多希望下一个转角可以重逢陆清离的笑脸,那样他便要飞一般地朝她跑去,将她那瘦弱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那你快找地方休息。”时间太短,陆清离还来不及想要如何面对沐文树。这个住在她心上的男人,将她弄得措手不及,慌里慌张。
“可是我想见你。”沐文树的爱意丝毫不掩饰,他心里太记挂陆清离,为了见到她,沐文树一刻不停地往这座南方城市赶来,走在一颗巨大的木棉树下时,沐文树停住了脚步。
他忽然想起舒婷的《致橡树》,特别是其中那几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这木棉就像陆清离,或者陆清离正似这木棉的精神。
看着看着,沐文树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陆清离爱上了这座温暖的南方城市。因为此处有着与她性格那么相近的精神,一种灵性的声音在召唤她。
“我现在也住在别人家呢……你还是先去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
陆清离并非不想见到沐文树,她只是猝不及防,像是一个被人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清离,我正在公路上走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一直走,就能找到你。”
“你别孩子气。”
陆清离着急起来,她不知道沐文树带来多少行李,而沐文树对广州又不熟悉,加上这么晚了,真不知道他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广州这么大,我怕找不到你。”
沐文树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陆清离的心房上,她不是木头人,她有感情,而沐文树这一通电话,彻底唤起了她所有的依恋和相思。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叹了声气,陆清离终于是拗不过沐文树。
收了线,陆清离抬头正好撞见许老太,老太太正看着她。
“你要出去啊?”
陆清离朝许老太点头,“许姨,我想接一个人回来住,您介意吗?”
“没事,是他吗?”许老太问得别有深意。
陆清离想了想,然后悄悄点头。
“去吧去吧,这么晚了,自己出门也要小心。”
“好。”
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人影,偶尔有夜行的车从陆清离身边开过,却依然静得厉害。早些时候的游江船的船鸣也已然消失,唯有珠江江水拍打着岸边,发出微微响动。
陆清离拿着电话打给沐文树,她觉得城市太大,只怕会在这样的夜里和他错过。
“我已经到了你刚刚说的地方,你人在哪里?”
陆清离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看着那些彻夜不休的霓虹灯,等着沐文树的回答。
“在这里。”
一个同样拿着手机的男人坐在了陆清离旁边,他的下巴上长出了些青色的胡渣,眉宇间却一切如故。
“好久不见。”
陆清离一开口,却说了生分的话。可是沐文树只是笑着把行李箱放好,然后张开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好想你。”
沐文树的脸贴着陆清离的头顶,他感受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却又承受着那种忽然涌现的思念。
“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了。我以为,你带着bobo,走到了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从始至终,陆清离都只听着沐文树说话,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她枕着沐文树踏实的肩膀,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心安得只想就此睡去。
“我每天都梦见你,梦见你来到一个新的城市,遇上了很多朋友。你身边所有的人都端着酒杯要敬你,你也很高兴,喝得红光满面。我一直想走过去劝你,劝你少喝一点,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你还是一直喝一直喝,后来你吐了,你开始大哭,哭得所有的眼线都掉了,你说,‘沐文树你这个混蛋在哪里啊’,我就在梦里大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是你听不见。后来,我就醒了。”
陆清离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到了沐文树的条纹衬衫上。他穿蓝色始终是这样好看,永远都有一种清爽干净的印象。
“诶呀,清离,你先起来一下。”沐文树用手掌轻轻推开陆清离的头,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陆清离抬手抹了泪,看着沐文树。
可是沐文树却抖着自己的衬衫肩部让陆清离看,“你看,广州真热啊,我才来这么一会儿,肩膀都已经被汗给浸湿了。”
这个漫不经心的调笑让陆清离欢喜,她扑进沐文树怀里,一如从前那样地依恋。
“答应我。以后逃跑的时候,把我放在口袋里,一起带走吧。”
陆清离终于止住了眼泪,她想想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孩子气太重,居然又在沐文树面前流泪,从来都没有防备,没有心墙。
“你那么重,带着你怎么一起走。”
陆清离松开手臂看着沐文树,他的笑容令人舒心,“那我背你走,你想去哪里,我就跟着你的方向去哪里。”
沐文树的吻覆盖住陆清离的嘴唇,他们在凌晨的广州接头拥吻,这座城市见证着他们失而复得的幸福。
第二天清晨,许老太买回来三份早餐,她将自己的那份快速解决了,然后离开了家。等陆清离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