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尧闻讯匆匆赶来,叫保安将众记者挡开,让席老爷子上车。
席慕尧怒从中来,这明显是有人在暗地里操纵。检查的人刚刚到公司,便有这么记者得到消息,纷纷赶来挤在公司楼下。还有那些记者提到的问题,什么叫“席氏珠宝内部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才会冒风险引进这批辐射珠宝。”
连席慕尧都没有弄清楚那批珠宝怎么会有辐射,是谁引进来的,记者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席慕尧花钱托了关系,好不容易能够跟席老爷子见上一面,才得知事情的缘由。
席慕尧花了大价钱,最终还是没能将那批珠宝有辐射的消息压下来。
一时之间,席氏珠宝查出含辐射珠宝,全城皆知。席氏珠宝也因此股价大跌,公司内部动荡不安,公司各职员看到席氏珠宝大厦将倾,纷纷暗中各自寻找出路。一时人心惶惶。
席夫人听闻这样的境况,一气之下病倒。而又故意为之的人,大肆渲染气氛,说席氏珠宝既然恩能够冒险使用辐射珠宝,西欧地产的建筑装修材料里,很有可能也使用了超标材料。西欧地产也被波及,陷入从所未有的消费危机,一时行情低迷。
“哼!”席慕尧扯了领带,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一定是有人暗中陷害,就是瞄准了父亲的这一漏洞,要一击打垮我们席家。”
席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拖着虚弱的身子,从楼上走下来,坐在席慕尧对面的沙发上。
几日不见,席慕尧看到席夫人,忍不住吓了一跳。往日总是光鲜亮丽,气势傲人的席夫人在大病一场之后,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形容枯槁,头发暗黄没有光泽,嘴唇发白干裂,整个人萎靡而没有生气。她的声音也没了底气,遍布沧桑,“这事,也怨不得别人陷害,是你父亲做事太不小心。”
“哎,”席夫人抬手用纸巾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也不知道你父亲在里面怎么样?打点好了么?什么时候能放人?”
女人终究是女人,席夫人看着往日盛气凌人,精明干练,如今席老爷子入狱,她就像是被人抽取了主心骨,整个人都软踏踏的不成样子,没有精神去做事情。
席慕尧心里泛着酸意,坐到席夫人的身侧,将她搂在怀里,手掌轻拍着席夫人的肩膀,轻声抚慰着,“快了,快了。我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很快就能保释父亲出来。妈,你就放心吧,好好养病,等着父亲回来。”
席夫人靠着席慕尧的肩膀,心里得到莫大的安慰,她哽咽着点点头,“嗯,嗯!我这大半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你父亲,他这一走啊,我整个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不好了。你一定赶紧把他弄出来。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行啊!受不了那种苦。”
席慕尧沉吟着,低声道:“父亲被保释出来,但是席氏珠宝一定会被上诉。我们需要找一个擅长打这类商业官司的律师,来做辩护,把我们的损失压到最小。”
这件事,席慕尧已经着手去办,但是因为席氏珠宝在行业里的竞争不择手段,树立了很多敌人,而席老爷子薄情寡义,对陆景豪过河拆桥的事情,业界内很多人都知晓,北京城里有名的律师,席慕尧都派人去请过,但是一听是席氏珠宝的案子,都不愿意接手。诺大个席氏珠宝,如今竟然找不出来一个能够打官司做辩护的律师。
席夫人坐直身子,微微蹙着眉头,“你去找慕阳,找慕阳来帮忙。他是最擅长这种官司。在香港也是极出名的。找他来帮我们。”
席慕尧一直对慕阳存有偏见,不太待见这个席夫人的干儿子。尤其是在那次,慕阳带走bobo,并且不顾他的话,将孩子交给清欢他们。席慕尧就再也没有见过慕阳。如今要他低声下气的去求慕阳帮席氏珠宝打这场官司,他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我再找找别人。”
席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别以为,我生病了,在家待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知道,你没有找到律师,没有律师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如今,只有去找穆阳了。他是妈的干儿子,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帮忙的。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说着话,席夫人边站起身来,命令下人去备车,立刻动身去找慕阳。
“妈!”席慕尧拉了她一把,拽着她坐回沙发上,“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能让你一个长辈去求小辈帮忙?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席慕尧开车到了慕阳居住的小区,在楼下等了很久,才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啧啧,这不是席大少爷么?”慕阳从后面的车里下来,一边按着遥控锁,将车锁好,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看向席慕尧。
席慕尧用力的撞上车门,紧抿这薄唇,站立在车前,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席大少爷,您来我这儿,有何贵干啊?”慕阳挑着眉头,明知故问。席氏珠宝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他又怎么会不知晓?
只是席慕尧毕竟是席家的亲儿子,而他不过是席家的养子干儿子。有席慕尧在,这事他不好插手,毕竟涉及了席家的财务问题。他帮忙太积极极了,会被人说成觊觎席家的财产,想从中分出一杯羹来。他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慕阳打开公寓的防盗门,请席慕尧进来,将公文包放在茶几上,脱掉西装外套,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来,自己打开一罐,另一罐放在席慕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