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清离,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不已经决定好了,心不动,则不痛。
不动心,保持距离,就不会受到伤害么?
这种因噎废食的想法还未来得及遭到自我的反省和唾弃,为何又有新的问题产生。
只要还活着,人生的路就不会断。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样的谜团。
“我……”陆清离喃喃的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张了半天嘴,最终只说了声“对不起!”
席慕尧推开她,与她隔开一定的距离,好去看她的眼睛,“你自己去查当年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会从中作梗,干扰你的结论,那我绝不插手。反正看我这样子,还得在病床上养好长一段时间。干扰不了更无法阻止你的调查。”
陆清离惊讶的看着席慕尧,良久,才点点头。
席慕尧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呢喃:“傻丫头,我曾经是做过些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我爱你的心从未减少。我离不开你。现在,你还要离开我么?”
陆清离定定的看着席慕尧,初听沐文树提起当年的事那种心慌和难以接受的情绪此刻得到缓解。
沉了一下午的心终于回到正常位置。
陆清离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小粉拳轻轻的砸在席慕尧的胸口。
她突然觉得有席慕尧在身边很安全,席慕尧说几句话,她就不再会那么惶恐的无以复加。
在席慕尧身边,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调查出些什么,但是席慕尧敢让自己去调查,结果自然是席慕尧能够接受的,她突然觉得答案并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这些话,陆清离也只会放在心里。
她跟席慕尧曾经在一起三年,可是那三年远远没有这三天让陆清离对席慕尧了解的多。
他们的情感基础还很薄弱,陆清离真的是怕了。哪怕走慢一点,再慢一点,她要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走的太快,容易陷得太深,若是结局不够完美,只会让自己再次受伤。
洗手间的门未关紧,风吹得洗手间里的百叶帘“啪啪”地响着,陆清离只觉得松了口气,她干笑了两声,“那个,我去把窗子关上。”18700627
陆清离往后退了几步,匆忙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陆清离关紧窗户,靠在卫生间的流理台上。
卫生间里安静的只听到陆清离自己清浅的呼吸声,她不愿意承诺些什么,或者说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回应席慕尧刚才的问题。女人总是太过柔软,当对方还没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可以跨出那一步。
那一步就像是女人的防守,跨出那一步,女人就再也没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唯一的依靠便是眼前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拿刀拿剑来伤她,女人也无处可逃,无处可避,一颗心任他伤透,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哐当”一声,玻璃打碎的声音从卫生间外传来。
病房里只有席慕尧一个人,平时不到换药吃药时间,如果不按护士铃,是不会有医护人员来的,是什么打碎了?
有没有伤到席慕尧,这是陆清离开门前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
陆清离猛拉开门,冲了出去,却发现席慕尧正单膝跪在地上,挺直着腰板伸手不知地上摸索什么。
听到卫生间门开的声音,席慕尧扭头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陆清离几步急走到席慕尧身边,他面前是一片碎玻璃碴。缠满绷带的手在地上收拢着玻璃碎片。
席慕尧由于腰伤不能弯腰,手也不方便,这个动作做起来格外艰难僵硬。
陆清离连忙拉他起来,小心翼翼的翻开他的手掌,检查他的手掌上的绷带间有没有玻璃碴,以免一会儿躺下的时候带到床上去割到别的地方。
“你干什么呀?你好好躺着不行么?”陆清离后怕的嗔斥道。
席慕尧垂眸,从她的手心把手抽了出来,两腿往床上一搭,直接半靠在床头。
“你是不是现在觉得我特别没用,什么都干不了,还总连累你!”席慕尧面色难看,苍白的肤色衬得整个人都如遭遇一场大病,尚未痊愈,席慕尧进蹙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他看得到陆清离内心的抗拒,找借口去关窗户躲在卫生间里半天不出来。
陆清离拉过被子细心的给他盖好,却不去看席慕尧的眼睛,只低声道:“你只不过是不方便而已。”
“对了,你是不是要喝水?”陆清离转身去倒了杯水,碰了碰杯壁试探温度,“还烫着。幸好你没有倒水,不然再烫到,你还得在医院多呆几天。”
刚说完最后一句,陆清离就后悔了。万一席慕尧认为自己说他还要在医院多待几天,还得连累她在医院多照顾他几天怎么办?
陆清离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事情越说越错。只好沉默着去卫生间想找扫帚和簸箕来扫走这对碎玻璃渣,以免一会儿不小心在伤到人。
可是没有找到任何打扫工具,只能用手去地上捡碎玻璃,小心翼翼的把大块的放在手心,把小一点的碎片放进大的碎片里,最后把细小的玻璃渣用几层抽纸包起来,这过程小心翼翼,都没有割破手,偏偏在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被大的玻璃杯的碎片给划拉到大拇指,直接沁出血珠。
陆清离皱眉,这种小伤口痛而尖锐。陆清离见席慕尧似乎没有注意到,连忙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