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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含笑点了点头,示意他呈上。 太子离席,捧上一对哥窑球形花瓶,花瓶色泽典丽,纹路韵致错落,形态饱满,大方华贵而无奢侈之嫌。座中藏有不少古董的人都道这一对花瓶真是稀世珍品。 太子说道:“儿臣知道母后喜欢花卉,特搜罗了这样一对花瓶,供母后插花时赏用。” “倒雅得紧,太子真是有心了。母后也有东西要送你。”皇后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枚玉壁,唤他上前来:“这是你父皇曾经送给母后的,如今母后把它送给你,母后与父皇都盼望你能够学艺精进,早成大统。” 太子高兴地接下玉璧,叩头道:“多谢父皇母后!”开心地坐回了席中。 皇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皇后将玉璧赠与太子,实则仔细地观察着皇后的表情。 一个时辰之前,扈宗跪在宣室殿外称有要事求见k呈上来一个平凡无奇的木匣:“皇上,这是微臣经手宫外呈给皇后娘娘的贺礼。但微臣蟤能先由皇上一览。”∈上翻开匣盖,匣中放着一只玉卷轴k拿出玉卷轴,发现开合从一侧打开端口,倒出一张卷起来的纸k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贵人所托,均已完备。”∈帝放下卷轴,看向扈宗:“这是何意?” “回禀皇上,微臣守宫门已有年月,直到近两年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为保皇族安全,细细地调查了一番才得知情况。这上面所说的‘贵人’便是皇后娘娘。 ” “皇后?”皇上这才提起兴趣。 “这是宫外某处与皇后娘娘联络的方式。但微臣并未知道纸上所言究竟是何事。不过,这玉卷轴关乎到的人,似乎与宁妃也有些关系。皇上,宁妃娘娘在宫中身体愈下,直至此前暴毙,似乎很有可圈点之处啊。” “你的意思是,宁妃之死与皇后有关喽?” “微臣不敢妄议,但确实是顺着这玉卷轴查到的情况。” 皇上将这玉卷轴带来仙雨台,呈与皇后。却没有从她面上看出半分疑惑,她这是故作镇定。他本以为皇后身居后宫,每日打理后宫妃嫔之事,教养皇子,不可能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她的爪牙,到底伸到了什么地方?是否触及了太子呢?可是眼下看来,皇后与太子的关系十分和睦,她平日里也从没有做过什么对太子不利的事情,自己是否多疑了呢? 接下来几位皇子分别送上寿礼,皇后都一一收下,吩咐给赏。他们送的无非是一些宝器,只有殷曜十分特殊,他离席后,跪于庭下。“儿臣不如几位皇兄,没有贵重的宝器可送给皇后娘娘,但儿臣一直记着古人的教导,明而有鉴。”他一口一个儿臣,其实是对着皇上。 “儿臣想,皇后娘娘协理后宫与朝政,赏罚分明,处置得当,故送此物。” 殿下抬上来一只四角雕金的木匣子,匣子上面放了一只铜镜。此物一出,满座面面相觑。 “镜可鉴人,皇后素来公正平明,儿臣希望此镜可鉴皇后娘娘的清明之心。” 一句“协力后宫与朝政”,重新提醒了皇上。殷曜的话里面,隐隐透露了什么。皇上的眼光暗暗扫向皇后。 三皇子殷旸忽然说道:“果然六弟的心意与众不同。与我们这些俗人相比,还是六弟的寿礼最有意义啊!” 殷旸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随声附和,无不是称赞六皇子的寿礼送得极有意义。本来陷入僵固的气氛被殷旸一语化开,纵然是心中有火,也不得不压制下去。 皇后凤眼微睐,带着固有的笑容:“众卿所言甚是,本宫就谢过曜儿了。” 宫人上前将镜子抬了下去,殷曜暗笑一声,坐回席内。 他方才所言分明就是在指责皇后有渗入朝政之意,虽然这在殷恒并不是什么重罪,但难免有不守本分之嫌。若不是三皇子殷旸及时为他解围,迫使皇后收下这面铜镜,真不知会不会惹怒龙凤之颜。殷旸的母妃是晴贵妃,是除了皇后之外在后宫权势最大的妃子,身后还有百里氏撑腰。皇后面上无光,恐怕也是他们所期待的。只是殷曜在西院中素不与人交好,真不知是如何拉拢到殷旸。 我回身看向坐入席中的殷曜,隐隐有些担忧。他这是要与皇后对立吗? 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殷曜那双志在必得的眼睛向我这边扫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与他这样对视,连忙低下头收回了眼神,看向正座。
贺兰殷岳见到我与殷曜眉目传情,咬了下嘴唇,从席上站起,走到中央说道:“一张铜镜又算得了什么?姑母,侄儿有一件礼物,称得上是绝世才艺,此时若再不献上,怕是要让别人以为我们拿不出更好的寿礼了。”贺兰殷岳说完这句话,瞥了殷曜一眼,充满示威的意味。 “你这小子,有什么绝世才艺?我可不爱那些乌烟瘴气的。”皇后嗔了贺兰殷岳。 “姑母放心,这份寿礼,一定会让姑母满意。只是侄儿只能先献上这份寿礼的端头——陆七季大人的千金陆璃茉。” 我听到他说出我的名字,心里一惊。作为小辈,本欲排在诸位之后呈上屏风,没想到竟然被贺兰殷岳直接点了出来。我只得从席上站起,缓步迈至庭下,在满座注目中盈盈施礼:“民女陆氏璃茉祝皇后娘娘寿与天齐,凤体永康。” 我低下头颅,鬓边流苏垂下遮住两旁好奇的人的目光。 头顶上方柔和的声音响起:“陆氏璃茉,本宫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在西院里待得可好?程太傅可是喜欢你得紧呢。”我听到这话抬起头望了一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