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之心很淡,不过是怅然若失有些感叹。但毕竟月有圆缺,任何事都不能圆满。禾青心绪并不沉重,没有多想。
果新睡醒后没多久,弘昰消息很灵通的就来了。笑盈盈的,还送了一块暖玉。
暖玉养人,禾青轻抚着果新的肩头,由着弘昰把暖玉送到了果新的手里。果新没有正经见过弘昰,但想来早有人通报一声,遂没有迟疑的喊道,“谢谢六哥。”
这一声的太干脆,当即就把弘昰叫的眼睛都寻不着了。
禾青见弘昰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这块玉哪来的?”
“额吉放心,来路干净,还拿去庙里放了一阵子。听说果新身子不好,就拿来了。”禾青一说,弘昰就知晓禾青笑话的自己的意思,倒也大大方方的说清楚。
果新定眼看着弘昰,半响回头瞧着禾青,一脸严肃道,“六哥好。”
天生的兄妹情分,挡都挡不住。禾青见果新还护上了,哭笑不得手指刮着果新的鼻头,“小没良心的,给你一块玉就好了。”
果新睫毛蒲扇两下,侧身抱着禾青,把自己揉进了禾青的怀里,“额吉也好。”
弘昰见果新这动作,没忍住的笑了,“有这丫头陪着额吉,想来日子也不至于无趣了。”
雍正登基后,一干人等水涨船高。弘昰整日里即便领了差事,也能腾出点空余来顽。宫里京中哪个不捧着他?日日潇洒自在,仗着小阎王的名声,明目张胆的横行霸道。雍正见弘昰行事有度,不曾跋扈骄矜,不碰阴损害人之事,故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是放纵。
京中长眼的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要惹被皇上放养的六阿哥!
弘昰看得多,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处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今持好身份,也是一道学问。自然而然的,也明白禾青贵为贵妃,实则性情自由远不如在王府里做侧福晋的宽心。世间对女子向来苛刻,尤其宫中嫔妃,一举一动都在世人眼中。禾青实在不是大家闺秀的性子,私下里更恨不得松一身汉服,袅袅游走亭湖之间的自在。故而,世人眼里的荣华富贵,在禾青眼里却是此之甘饴彼之□□的道理。
禾青欣慰的看着弘昰,勾起唇瓣叹息,“有你们几个,怎么会无趣?”
弘昰拍了拍胸膛,大气宛然,“额吉放心吧。过几年儿子成了亲,也生几个孙子孙女给你玩,随便玩。”
“你这年纪,说这话也不害臊?”禾青瞪着弘昰,方才心头寥寥升起的欣慰和感动尽然散去。
弘昰吊儿郎当的咧着嘴笑,“儿子说的实在话。”
就依着雍正重用弘昫的劲头,底下的永玚乌希哈,乃至永珏都不是轻巧可以玩的。毕竟担得大任的一房子孙,若长于后宫女人之手,难免日后引人诟病。可弘昰却不同,大不了日后做个闲散亲王,子嗣一等在禾青膝下长大,这是亲厚。
弘昰说的太认真孝顺,禾青都不好再说多的。禾青也不把持着果新,任由弘昰略亲近的说说话,自己则问起了晚膳的事。
“阿玛今日要来?”弘昰见禾青认真,手里掂着香珠,有些意外。
禾青点了头,眉宇染上一层暖意,“你阿玛说今日休沐。”
弘昰顿时翻了白眼,这老一辈的趣味,他实在不敢苟同。但比较自己阿玛那副冷脸的性情,也是难得的亲近,自然不容他置喙半个字。
果新见弘昰动作灵敏,眼珠子黑白的转着,觉得好玩的学了学。弘昰见她这样,有失皇家公主的模样,有意的皱起鼻子,很是用力。果新正高兴,也跟着皱起鼻子,粉嫩的一张脸,顿时不堪入目。
弘昰乐不可支,戳着禾青的胳膊,笑着让禾青看。禾青扫了一眼,只觉得很让人心里无奈,摆了摆手,不愿再看两个孩子胡闹。
静鞭响起,禾青这才把手边的东西收起来。
雍正进来的时候,只瞧着果新一张小脸粉红,眼里含着莹水。衬托殿里轻快的气氛,雍正甚是满意的看了弘昰一眼。
禾青瞧雍正消瘦的身形,侧身催了奴才摆膳,上前把一些累赘的珠链拿下来,“四爷是在才见过大臣?”
“嗯。”雍正皱了眉头,眼帘微垂,尽数把禾青的身形看在眼里。
雍正的动作很是细微,透着自然亲近。弘昰见禾青一心一意的弄着珠链,不由好笑的低头戳了戳果新的手心,侧首眨了眨眼。果新弯着眼,古灵精怪的点了头。
“果新今日很高兴?”雍正努力的柔和着面容的冷色,低声问道。
果新呵呵的笑出了声,上前福身,“额吉带果新转了钟粹宫,后来去给皇额莫请安,见了三姐姐和四姐姐。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两个花园。果新走不动了,果新就在额吉怀里睡了。刚刚六哥过来,还给果新送了玉,喏。”
说罢,果新就把那块暖玉拿了出来。
雍正瞥了一眼,就晓得是好东西。又见果新小大人的每个人都叫了一遍,不由得欣慰,“你六哥送你的,就收着吧。”
果新从善如流的又把暖玉收了回去,对着禾青和弘昰笑了笑。
弘昰方才一直在闹,就没正经的和果新说过什么话,只当她几岁的小丫头,哄着玩就好了。不想果新也伶俐,脆生生说话的模样,很是讨喜。难得还不着眼的给他记了一功,弘昰笑着更添喜欢,“你这丫头,不白让人喜欢。”
“果新是姑娘,心喜纯善,自然让人喜欢。”禾青忙不迭的道。
雍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