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那礼部尚书贾井得知女儿贾良嫒的事情吓得魂儿都飞了,急忙巴巴地奔进宫里来向皇上白泽求情。
白泽拿捏着尺度,阴沉着面色将那礼部尚贾井正正经经地数落了一顿,惊得那贾井满头满身都是冷汗,旁的不敢说,只是朝白泽讨人情,希望白泽能够念在贾良嫒是初犯的份儿上,千万不要严办。
那白泽掂量时候也差不多了,方才转移话题,把遣送苏丹国人回国,需要重新雇佣劳动力的事情提了出来。
那贾井先是一愣,思量着这雇佣劳动力的事情应该归户部,怎么却分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但紧接着想起的事情却让他猛然醒悟了过来。怎么就不关他的事情呢!而今国库的银子全部都拿去打仗了,户部当然不愿意再揽这份闲差,皇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拿办自己的女儿……说不定就是想捉自己的小辫子,让自己掏腰包替他买单呢!
这样一想,贾井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急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而今正是皇上用人之际,老臣若能为皇上效力,真乃老臣的荣幸!只要皇上下旨,老臣一定万死不辞!”
“好。”这是白泽第一次把后宫的势力与朝廷势力的权术运用得如此自如,心里免不了得意万分。但是脸上却少不得要做出沉稳的模样,先是将那礼部尚书贾井褒奖了一番,又与他讨论了一番遣送苏丹国人回国的事情。就这样端着架子好不容易把贾井盼走了,白泽便兴冲冲地回到了“慈宁殿”与庄太后和朱砂汇合自不必提。
单说这后宫里原本就没有甚么不透风的墙,宋贤妃被皇贵妃朱砂拎出去头,让贾良嫒吃瘪的事情眨眼间便传遍了后宫各处。那些嫔妃们议论纷纷,皇贵妃朱砂那温和的笑容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绵里藏针的可怕心机,后宫里人人自危,再不敢有哪一个敢对那朱砂小觑了。所有人需要提防的就只有一点,千万不要被这皇贵妃朱砂盯上,万一哪天她把自己卖了,说不定还得笑呵呵地帮着她数钱呢!
然而刚儿还被皇贵妃朱砂卖掉数钱的那位宋贤妃,这会子自坐在宫殿里被自己的舅舅鲁国公痛骂。
这鲁国公乃是慕容文鹰夫人梁氏的长兄,因袭了其父的爵位,便被众人尊称鲁国公。但是这位新任的鲁国公比起老国公可是差得太远了,不单是没有披过战甲上过战场,便是连治国的谋略都不曾有的。自高祖皇帝开始,皇族便想方设罢地想要把四大家族的权力化解,这老国公的死恰恰给了朝廷这个机会。于是到了而今这位鲁国公一代,兵权已然被化解得七七八八,除了在朝堂之上还有着几许发言的份量,剩不下甚么实权了。鲁国公一度为自己的权力而忧虑奔波,眼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又这样没用,不由得气得咬牙切齿,将这宋贤妃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宋贤妃正兀自坐在那里垂泪不已,鲁国公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怒气冲冲地在大殿上来回徘徊,然后停下来指着宋贤妃道:“你,你可知道,如今慕容侯府那边也被皇上派的人都围起来了么?”
“甚么?”那宋贤妃惊讶地看着鲁国公道,“舅舅你说姨妈那边被皇上……”
“不错。”鲁国公面色阴沉地说道,“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比他老子还有心狠手辣,当年我们四大家族冒死替他们大昭拼得了天下,死伤了多少!现在可倒好,他们的屁股坐稳了江山,转过头来就要对付我们这四大家族,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白家想得也太简单了!”
说罢,又愤怒地一甩袖子,将手背在了身后,继续在殿里来回地走着。没走几步,又指着宋贤妃骂道:“本公正在这里急得团团直转,想着怎么样把你姨妈和表姐救出来。可没有想到你还傻到替那个朱砂做出头鸟!我与平阳王二人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想要阻拦皇上的事情,都叫你这番胡闹给搞砸了!”
“可是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就要怪那个贾良嫒,竟然黑了心地贩卖宫中的绣品,临了还要把我拉下水……”宋贤妃正在那里委委屈屈地说着,却不曾想被鲁国公的一声暴喝打断了。
“还不是你收了她的钱!”鲁国公越说越气,“既是收了钱,就别怪别人把你拉下水!亏得你在宫里都待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都不长长脑子?那朱砂正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才抓了你的小辫子。”
宋贤妃处处都被自己的舅舅戳在痛处,索性也不敢说话了,只是坐在那里抹眼泪。
看到宋贤妃这般可怜的样子,鲁国公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狠狠咬了咬牙,道:“说到底,还是那个该死的朱砂。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如何就处处针对于我们这四大家族?”
“还不都是庄太后在背后给她撑腰!”宋贤妃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想着如今连皇上都与这个死女人一个鼻孔出气,她就气得胸口憋闷。
“是了!”鲁国公猛地一拍巴掌,道,“定然是那个老狐狸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女人,就是为了针对我们这四大王侯的!哼,都是这个老东西在背后唆使皇上来对付我们。看起来,她是活到头了。”
鲁国公眼里的阴狠竟是将这宋贤妃唬了一跳,她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舅舅,战战兢兢地问道:“舅……舅舅,你这是……”
鲁国公冷冷地看了这宋贤妃一眼,却并没有解释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漠然道:“你要想尽方法照顾好文菁皇后,不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