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衣橱中取出一件素雅衣裙,便套在身上穿戴起来。穿戴整齐后,她走向梳妆台,拿起木梳,梳理着还不算太长的秀发。待梳理通顺后,用梳子从头顶中间线路上,朝着脑后,将满头秀发,一分为二。
她将分在左边这一半的秀发又下往上,慢慢卷起,成一团,又用一根丝带绑上。待绑好后,又重复同样动作,卷起右边那一半乌黑秀发,用另一根同色丝带绑上,固定住。
大楚国,未及笄的孩童都是梳这个发髻,俗称总角,无论男女。
待小桃子推门而进时,她已经梳理完毕,小桃子走到她跟前,扶着她出了房门。一上午,小桃子都一副有话对她说的模样,却在看向旁边秋月一脸苦瓜色,又将话语压在心底。
这样也好,她若是从小桃子嘴中知晓了秋月受了海棠委屈。她反而不好处理,毕竟秋月本人没有来告状,她这个做主子的怎么好去处理。如今她羽翼未丰,依着小桃子性子,把海棠惩戒一番,这不是正好着了套。免不了最后这事传到父亲耳中,变了味道。主母好心送来大丫鬟给她,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便将这丫鬟给惩治了,海棠会当众承认自个打了秋月一耳光。铁钉不会,最后反而会一口咬定是她故意找借口,为难海棠,故意甩了主母面子。
前世,她便惩罚过海棠,结果被一状告到父亲那里,给父亲烙下一个刁蛮、蛮狠、狠毒的映象,本就不受父亲待见,那般更是惹得父亲厌恶。
她坐在院中,抬头望着头顶的那朵迟迟未落的桃花。小桃子和秋月则站在她身后,随时等着她召唤。
海棠从房间里出来,眼神鄙夷,语气也带着嘲讽尖酸“往日,四小姐此时都在学习女红,云少爷则在房中临字。”说到这里,海棠眼中鄙夷之色更甚“五小姐倒是闲情雅兴,赏花。可惜,花都没几朵!”
秋月低垂着头,不敢看海棠。小桃子满脸通红,想开口责骂海棠,不知道做奴婢的本分。
她轻轻摇了摇脖子,小桃子站在她身后,自是看轻了她这细微动作。
海棠说了半天酸啾啾的话语,这主仆三人仿若未闻,仿佛一拳头打进了大海之中,绵绵无力。憋了憋嘴,扭着小蛮腰,出了院子。临走,嘴里还念叨着“废物!这般没用。连还嘴都不敢。”海棠却毫无察觉,自顾自的,边走边念叨着。完全不把她这个小姐当成一回事情。
她耳里比常人好,她听见海棠嘴里小声念叨的话,嘴角微微弯起,挂起一丝冷笑,眼神冰冷扫了海棠背影。
小桃子涨红着脸,说道:“小姐!为什么这般让着海棠?她之前是大奶奶那里服侍的丫鬟,但是,如今大奶奶已经把她给了小姐。她就是小姐的丫鬟。”
她脆脆童音,打断了小桃子话语“小桃子姐姐!海棠是母亲送过来的丫鬟。”秋月听闻她的话语,把头低的更低,更是不敢对她说早上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