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哥奔丧,私底下从来没见过面?
这摆明了就是要说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不愿意被拖下水啊!
“哼!”刘克俭一声冷哼,站了起来。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表面上的和气了,冷声说道,“王市长,你这么说,怕是不厚道吧?昨天,可是你亲自给我打电话找的我。我是王书记提拔起来的没错,现在王书记走了,我也不能做那人走茶凉的事情,他的大侄子出事,我刘克俭义不容辞,必须帮忙。但是,要想把我刘克俭当炮灰,让我去背黑锅,我刘克俭在南都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谁要是想让我倒霉,我就先让他倒霉!”
“呵呵,刘队长到底是军人出身,都已经到了咱们这把年纪,火气竟然还这么大。”刘克俭这一发火,王贺来立刻笑了,上前扶着刘克俭的肩膀,按着坐了下去,然后,非常亲热地坐在旁边,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
刘克俭冷眼看着,毫不领情地把烟推开。
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刘克俭看得清形势。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表出态度来,一旦让王贺来以为自己是软柿子,把自己当闷瓜,那自己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呵呵!”王贺来也不介意,烟也不收回,自己给自己点上了,抽了一口。
火星明灭,王贺来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显示着他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的不平静。
“老刘啊,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王贺吐了一个烟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说道,“这次的事情,不得不说,我们栽了!你想想啊,连章书记都受到上面的压力要一查到底……对方的来头,得有多大?这样的话,恐怕谁也保不了你了。”
“你……”刘克俭一听,又是眉毛一竖。就要站起来。
王贺来已经笑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之所以去抓古风,的确是我拿的主意。让你紧赶着立案。也是我的主意。但是。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不管是谁的主意。出头做事的人是你,这总是没错的吧?”
王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克俭。刘克俭看着王贺来,眼中露出悲凉。
对方这是已经打定主意要独自跳开。不跟自己共同承担了啊!
“你心里有委屈,这我知道。但是,现在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肯定是要受处分的。把我拉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与其我们两人都受处罚,倒不如你看开些,让我抽身而退。这样的话,我的政治生命得到保证,等这件事情风头过去,总能拉你一把。反之,如果你把我也拉下水,咱们俩都倒了霉,连拉咱们的人可都没有了。”王贺来语重心长。
不过,刘克俭对他的话,却是一句都不信。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拉自己一把?
恐怕他不招人灭口就是好的了吧?
“王贺来,不用说了!我不是刚刚踏进官场的愣头青,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哄了的。说白了,这次的事情,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要么咱们一块儿生,要么咱们一块儿死。”
刘克俭稍微顿了一下,语气坚定。
“你跟王书记,兄弟俩一个是延chun市市长,一个是南都市副书记,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家族的支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出自京城王家的吧?王家依附四大家族的苏家……只要你肯出手,动用那些关系,难道会连这点儿难关都抗不过去?”
刘克俭话说开,这是准备撕破脸了。
王贺来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刘克俭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京城王家的人。京城王家,依附四大家族之一的苏家,在全国来说,勉强算的二流的家族。
不要小看这二流家族,成员在各地从政的数量可不少,家里的顶梁柱,更是一个部级的存在。
如果王贺来真的不顾一切地动用关系向家族求援,这次的事情自然是能压下去。
哪怕幕后是石太山出手,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所有关系都不顾。顶多双方妥协一下,对王贺来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王贺来不愿意这么做,他认为不值得。
家族资源是有限的。如果这次自己陷进去动用了,就会给家族那些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一个成熟的从政者,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自己陷入绝境的。
从而,以后自己的发展就会受到影响。
王贺来还年轻,有着大把的政治生命,他不想失去家族的支持和信任。
所以,刘克俭撕破脸,王贺来的脸也终于拉了下来,一声冷哼,站了起来,夹着烟的手指点着王贺来,说道:
“刘克俭,不要给脸不要。我好言相劝,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昨天我是去找了你没错。可是,谁能证明?即使有人能证明我们见了面,谁能证明我跟你说了什么?我可没跟你说什么古风的事情,我只是跟你谈大哥的丧事!还有询问了一下小滨的情况……就这么简单!你好自为之吧!”
王贺来说完,不管刘克俭的表情,拿起旁边一个公文包,转身就走。
在目前的情况下,刘克俭陷得太深,要保下他,王贺来做不到。可是,如果仅仅自保的话,正如王贺来所说,昨天的事情没有证人,他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来奔丧,其它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没人能拿自己怎么样。
刘克俭丧心病狂之下,也许会在法庭上咬出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