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芒滚滚,寒光四射,森冷的杀气侵体而入,这三人不但招式狠辣,就是在内劲上的造诣也不低。三把锋芒毕露的秦剑始终不离项宁身周要害,对方深厚内劲所激发出来的剑芒刺得项宁的肌肤生疼,项宁辗转腾挪的躲避着锋利的剑锋,半空中不时被绞下几片衣服的碎片。
这三人之间显然配合多年,三把剑几乎完全限制了项宁的活动空间,他根本就无法拔出腰间的战刀,只能不停的在对方三人的连击之下不断躲闪。
但项宁无数次的在生死线上挣扎,几乎每次都是从鬼门关把自己拉回来。如今的局面与他从前遇见的相比,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但他知道若是任对手继续攻击下去,结果并不乐观,更兼且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对手始终窥伺在旁。形势对于项宁来说并不利,因此他必须尽快从眼前的困境中脱身。
心下计较之时,项宁的处境已是更加危急。马蹄兜转,攻击项宁的三个黑衣骑士圈转战马,将他围在了中间,手中秦剑不断攻出诡异的剑招。
寒芒绕身,剑气纵横。
项宁在狭小的包围圈内呼喝连连,左闪右躲,暗簪对方身手不凡,竟能逼得自己有些捉襟见拙的感觉。不过这时已无暇陪对方纠缠下去,这三人的身手还不放在他的眼内。
冷喝一声,沉腰后仰,揉身翻滚,轻易之间躲过三人凌厉非常的三剑。三人身在马上,不防项宁猛然矮身翻倒,秦剑虽长,陡然之间也是够不到地上的目标。
三人回剑再刺之时,却发现他们的目标凭空消失,三马圈起形成的包围圈内,竟再不见敌人的身影。
马蹄不安的一阵乱踏,黑衣骑士在马上低头左右望着,除了空地之外,却是别无其他,圈内圈外,人影全无。三名黑衣骑士四顾茫然,颇有些疑惑,三人乃是追命身边的侍从,配合时间已久,少有人能在三人的剑下逃出。
一匹战马忽然嘶鸣起来,马上的骑士顿时感到身下的战马微沉,身后陡然多了一人,此人本能的想要扭头察看,但他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因为他的脖子在瞬间被人抱牢替他做了个二百度的旋转运动,随后他的大好头颅便奇怪的挂了下来,那副失去生命的臭皮囊自然也摔下战马,跌落尘埃。
黑衣骑士的其他两名同伴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狡猾的少年身手竟然如此的灵活,乘他们不注意之下躲到了同伴的战马之下,更是乘机在顷刻之间杀死了他们的同伴。
同伴之死顿时让两人大怒,怒喝了一声,催马而来,手中的秦剑更是闪烁出愤怒的夺命剑芒。
两名黑衣骑士,策马本来的速度极快,但项宁的速度比他们更快,身子窜在半空之中,那把久未动用的夺命杀器已是握在了手中,敏捷的身形迅速向奔驰而来的战马上窜去,久未饮血的利器再次沾染上了敌人的鲜血,尖利的刺尖干脆利落的没入一人的颈侧,敌人的鲜血顺着刃上的血槽狂飙而出,仿佛鲜血不要钱一般。
再次解决了一名对手,项宁侧身躲过了最后那名黑衣骑士含怒砍出的一剑,随后更是毫无道德的将坐在前面的那具尸体伸到了对方的剑下,充当自己的挡剑牌。在对方因为刺中同伴尸体而引发的大吼声中,项宁又是一脚有力的踹出,对方的战马惨嘶一声,本能的向旁窜出。缰绳一引,奔驰中已是与对方分开。
跑出了一段距离,项宁圈转战马,立在原地。此时那最后一名骑士也已经稳住了自己略惊的战马,项宁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色,但不要想也知道对方在顷刻之间被杀死两名同伴,必然十分愤怒。
果然,刚刚稳住战马的骑士,立刻拍马挥剑冲来。马蹄声刚响,一声冰冷漠然的声音就止住了他所有的冲动,“助手,你不是他的对手,把他交给我。”
黑衣骑士拉住了战马,回头望了望自己的主人,最终还是不敢违逆对方的意思,怒吼了一声,拨马飞驰而去,显然是去追杀其他人,以泄他心头之恨。
开口冷喝之人并没有立刻攻击,只是轻轻夹了夹马腹,任凭战马缓缓踱着步子走上前来,仿佛只是散步一般。
战马在项宁几步之外停住,此时这样近的距离,凭借项宁的眼力已是能看清对面之人,这时他才看清对方是个长相英伟俊朗的中年男子,只是眼睛却显得有些狭长,内中的眼珠更是闪着阴冷残酷的目光,令人见而寒心,乃知他必定不是善良之辈。
无论长相、气势还是看手下对他的态度,项宁断定此人便是率大秦飞骑袭击他们的领头之人。
对方面无表情,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用冰冷淡漠的声音赞叹道:“小子,你很强,以你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你已经可以算是超级高手了。”
项宁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多谢夸赞。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无非是想要杀我,只是你的手下都不禁事,都杀不掉我,你是想要亲自动手了吧。”
对方似乎并不以为意,端坐马上,微笑一声,似是不屑,似是嘲讽:“少年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对你以后没有好处。不过也无所谓了,你注定过不得今晚了。若是往常,你这样的少年郎,我还不会出手,但今次你却说对了,我的手下都不是你的对手,虽然我可以让他们围攻你,但我还是等不及了,便给你一个死在我手下的机会。”
语气虽是平淡,但实是句句嚣张无比。言语举止处处彰显出他杀门高手的强大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