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八门,杀门善暗杀诛灭,最为凶残,其下铁血十三鹰尤是凶残霸道,只不过,他们在初次出现在风云大陆之时,却数次折在逍遥王之手。——摘自数百年后,武林所撰《大楚江湖志﹒大秦圣教》
这一天,应是一个钦察草原夏季少有的阴天,天明时分,天幕虽然已经慢慢张开,但依旧是灰蒙蒙的,阴沉而灰暗郁结,就如所有还活着的人,他们的心情一样。
蓝瑟湖被誉为“草原上的明珠”,景色优美,气候四季如春。这样优美怡人的仙境,太学府的学生们来此郊游,蓝瑟部淳朴的牧民们热情的接待。原本欢歌笑语,令人心旷神怡的郊游,却在一夜之间因为黑衣骑兵的来袭,让这变成了一场无数人无辜身死的人间悲剧。
项宁负手而立,任草原上的风吹拂着自己的长发,他此刻就站在适才黑夜中与追命交战的地方,望着远处那匹倒伏在地上,被一剑劈开了脑袋的战马,那是一匹良驹,跟随他多时,从长安骑来,行程万里,又跟随他冲上罗斯战场,驰骋千里,可如今,这个伙伴却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四周的原野上,倒伏着无数的人尸,马尸,有敌人的,但更多的都是自己人的。死去的人们保持着他们临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动作,在阴暗的天色下显得无比的诡异。脚下的草地都是湿漉漉,黏稠稠的,早已被一个个鲜血湖泊所浸透,风吹过草原,却依旧吹不散这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项宁站在这尸山血海之中,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望着自己死去的战马,静静的出神。
前世,今生,见过了太多太多的血腥,失去了无数的战友,朋友,甚至亲眼见到最爱的人的死去,无数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他自己更是无数次的在生死线上穿越,他对人世间的生生死死早就看得很淡了。他自己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若是真正的死了该有多好,没有仇恨,没有烦恼,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快活。
可他虽然看的多了,变得麻木了。却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眼前的这幅场景依然让他感到童心,感到悲伤。前一晚他们还在一起喝酒吆喝,下一刻却战死在战场上,他们原本只是淳朴的牧民,年轻的战士,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付出了他们短暂而年轻的生命,不后悔的慷慨赴死,他们为了什么,为的仅仅是保护自己的亲人,保护太学生们,这些比他们更年轻的生命。
感叹的感情很快就过去了,项宁很快的把心思转到了自己的担心上面,他想到了那声长啸声,那个声音并不高,但奇妙的从远方传来,盖过震天的喊杀声,并且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以他如今对内功武学的了解来看,这发声之人的武功显然极高,自己若是对上那人,恐怕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更让他感到反常担心的是,当时战场上的形势正是势均力敌,甚至楚军是处于下风的,可黑衣骑兵和追命在听到那声啸声之后,便不顾一切的撤走了,这是为什么?对方难道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他们还会不会来?
项宁接连在心中问了自己许多问题?可除了能够肯定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撤走,必然有着更大的图谋,其他的,他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心中隐隐的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宁安,你没事吧?”青葱玉指,抓着洁白的绢帕,替项宁擦着脸上的血迹。
“雨彤,你怎么来了?”项宁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有些惊讶。雨彤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虽然不缺少英气,但如今却跨越了血海尸山,经过无数同伴的遗骸,来到这血腥之地找他。
项宁很自然的抓住了沈雨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却注意到那只柔荑红通通的,有些微肿,这才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敲着战鼓的白衣倩影,一时间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因是轻声的问道:“敲了那么久的战鼓,手疼吗?”
沈雨彤刚刚想要摇摇头,可话到了嘴边,却忽然被项宁拥入了怀中,此时,在军中一向坚强的她,忽然感到无比的温暖,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变得无比的纤柔,不由的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项宁怀拥佳人,望着红肿的手,心疼的将一双玉手抱在了手心中。可他此时却无暇享受这暧昧甜美的时光,心中有无数个疑点在缠着他。他的思绪渐渐的又转移到了那支强悍无比的黑衣骑兵身上。
大秦飞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些黑衣骑兵的身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他们在中州销声匿迹六百年,如今又再次出现,他们的目的肯定不仅仅只是杀自己那么简单,或者说杀自己只是他们的其中一个步骤;那么自己又到底是谁,或者说自己这个身体前主人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这个时候,项宁又想到了自己那个神秘无比的师父,生出了想要了解这个神秘诙谐,又有些为老不尊的师父,这个叫作峰的男子,教了他易筋经,传授了《长生诀》、《昆仑兵法》,还有很多很多,那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呢,虽然项宁相信这个总是称自己为“峰大爷”的男子一定没有恶意,但他却很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
他的思绪百转千回,忽然生出一种极为奇怪的想法,根据项宁自己的了解,《易筋经》、《长生诀》都是在这个世界都算是至高无上,可遇不可求的武学秘典,就连《昆仑兵法》都是时间少有,堪比《孙子兵法》的兵家宝典,峰传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