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的吼声震天响起,士气在节节攀升。这正是项宁想要看到的,以少胜多的战争,军队的士气往往是决定胜利的关键之一。
吼声缓缓平息,项宁望着骑在马上的沙通天,道“你听见了,现在你可以回去准备进攻了。”
沙通天仿佛是被震惊了,但又好像是对楚军的反应不屑一顾,总之,有那么一刻,他只是静静的驻马望着眼前驿站的堡墙和大门,如同一尊石雕一般一动不动,良久,冷酷而森冷的声音方才响起:“如你所愿。”
沙通天驱马返回了本阵之内,很快盗匪们便开始大叫大嚷了起来,显然他们为再次的进攻而感到兴奋,他们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如今兵锋正盛,加上他们血液中根深蒂固的凶狠残暴,初始的失利和打击显然带给他们更多的是愤怒和羞辱。
堡墙之外虽然开阔,但依旧有陷马坑和死去盗匪的尸体,如今战斗在即,盗匪们自然也来不及清理,因此退回去再次组织冲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也自然没这个闲心。
因此盗匪们在沙通天的号令之下,却是缓缓的驱马上前,步步向堡墙逼近,此刻盗匪的队形依然很是密集而比较齐整。若是此时项宁下令射箭的话,必然也会收获颇丰,造成大量的伤亡,但项宁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他的任务并不只是仅仅防守住驿站,而是要拖到月牙山的伏兵赶来,与他夹击沙匪,如果此时射箭,虽然能造成大量伤亡,但难保不会让沙匪就此退去。
因为要攻打驿站,因此开始跟随在沙通天身后的几个头领已经被他派入了进攻的队伍之中。沙匪很快便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发起了进攻。作为沙漠之上来去如风的存在,并且在当地朝廷驻军的多次围剿之下还能保持如此众多的人数,自然也有他们的本事。
沙匪们的火把将堡墙之前的空地照的亮如白昼,在楚军的眼里,当沙匪们距离堡墙还有八十步远的时候,最前面的沙匪驱使着战马开始缓缓奔跑了起来,但自然不是为了冲锋。战马到了中途沙匪们竟是双脚蹬紧马镫,身体前倾在马上微站了起来,接着纷纷从马上摘下了钩索甩了起来。
所谓钩索便是一条长绳前端系着抓钩,倏忽之间,沙匪们已经驱马接近墙根之处,借着马力和甩力的加持,沙匪们将抓钩抛上了墙头,抓牢了墙砖,更是瞬间纷纷展现出他们敏捷的动作,抓牢绳索跃到半空,迅速向墙头靠近,竟是想要凭借钩索爬上墙头,凭借人多与楚军展开近战。
“快,砍断绳索,长枪手准备,别让他们爬上来。”见到项宁只是沉默并不说话,几个校尉却是急了,大声下令士兵应对盗匪攻势。自己这方人少,若是与盗匪展开肉搏战,难保不被攻破堡墙。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纷纷作出了反应,顿时分出十数人拔出佩刀纷纷上前砍断绳索,长枪手上前,将渐渐攀上来的盗匪刺死,堡墙上下喊杀声顿时大起。
盗匪自然不会想要仅凭区区几十人便攻下堡墙,在首领的组织下,一批批的盗匪重复着前面同伴的动作,不断有钩索被抛上墙头,让负责砍断绳索的士兵根本来不及,渐渐的有盗匪攀上了墙头,虽然在墙上楚军的进攻很快丢掉了性命,但显然攀爬上堡墙的盗匪人数越来越多。
驿站之内虽然有三百楚军,但驿站一面临水,三面是城墙,虽然南北两面面对的是树林,盗匪进攻不便,但也不能不派人进行守卫,因此各自派了五十名兵士,而东面堡墙之上因是正门因此有一百名兵士,这也是这个堡墙能容下的最大兵士数目了,而剩下的则是在墙下的空地上集结随时准备支援。
盗匪几十人为一波的攻势下,渐渐的堡墙的士兵应接不暇,许多的钩索搭上墙头,盗匪们不断的往上攀爬,对着楚军发起进攻,东面堡墙的宽度有限,堡墙之下已经聚集了数百人在等待着进攻,而整个堡墙之上,也爬满了盗匪。
这个时候,从与沙通天对话之后便一直不曾开口,只是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的项宁终是打破了沉寂,履行了他身为指挥官的责任,“立刻清洗爬上来的盗匪,倾倒滚油。”
立刻,一直未曾动手的数十名楚军纷纷抽出横刀,一起上前,他们的行动不愧于大楚精锐之称,干脆利落的解决了爬上堡墙或是刚刚探出头来的盗匪。继而早已准备好的数锅滚油被兵士从墙下空地上的柴堆上抬了上来,从墙上倾倒了下去。
顿时,堡墙之下出现了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原本爬在墙上密密麻麻的盗匪被滚油当头淋下,一个个如同下锅的饺子一般落下墙头,而墙下密密麻麻的数百盗匪自然也无法幸免于难,一片哀嚎之中,更有一股肉被烫熟了的味道传来。
这还并不算完,身后有兵士将点燃的火把递了上来,项宁等候了片刻,似乎在倾听着城外的惨叫声,或者更确切的是想让城下的盗匪再享受下快乐,因为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是阿鼻地狱。随着项宁将火把第一个扔出,数枝火把在空中划出美丽的抛物线,落下了墙头。
一股骇人的炙热腾然而起,火把点燃了滚油,火势蔓延的极快,凡是滚油所流到的地方都是瞬间被点燃,墙下的盗匪逃无可逃,只能变成一个个火人,堡墙之下变成了真正的阿鼻地狱,甚至比阿鼻地狱还要残酷百倍,盗匪们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了火的马儿嘶叫蹦跳,渐渐倒地,所有的声音和景象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