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狐与血鹰躲在山顶下,拼着自己再次受伤将项宁击成了重伤,换来的却不是师兄追命的感激和赞赏,反而招呼过来的是一点在眼中无限扩大的青色剑芒。胖狐的武功本就及不上作为十三鹰老大的追命,再加上被项宁以命搏命的一拳打成了重伤,更兼且追命积威震慑之下根本就不敢还手,以至自己只能坐以待毙。但庆幸的是,圣门不能自相残杀的门规救了胖狐一命,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白衫晃动间,追命瞬时收住了自己的剑势,一拳狠狠的击中了胖狐肥壮的身体。
胖狐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自己重量级的身体仍是不由自主的抛飞开去,落下山顶。伴随着他落下的是追命掷地有声的阴冷话语:“胖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胡乱动手,你便再不会有用剑握拳杀人的机会。”
追命对自己自作主张的师弟略施惩戒之后,毫不犹豫的窜至了崖边,收剑探头向下看了下去。却惊奇的发现两人虽然摔落山崖,但云佳在跌下去的时候,人虽被项宁撞的全身生疼,但仍紧紧搂住项宁的身体不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终是让她抓到了一颗崖边老树。悬崖虽然陡峭,但并非完全的垂直九十度上下。而是略微还是有些坡度,坡上的积雪下还颇有些冒出岩石泥土来得杂草,是以她能依托地形,勉力减缓了落势。
云佳凭借绝大的毅力和凭空生出的力气,一只手抱住项宁,一只手抓住了这生在崖下已有不知多少个年头的老树。但无论如何,两个人的重量都加在云佳自己一只纤柔的手臂上,此刻正是无计可施,上不得也下不得的时候,追命一张已经恢复到俊朗平淡的脸庞已经露出了崖边,眼睛中射出冷漠、怜悯又像是毫无感情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暂时挂在老树之上这对男女。
突厥的塔格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维持了住两人暂时不至于落下,粉脸涨的通红,正焦急的望着右手中奋力抱住的男子,偶尔抬起头看着追命的眼神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仇恨,而已是受了重伤的项宁却是低垂着头,鲜血依然止不住的从嘴角流出,不时滴落下虚空。
老树虽是坚固,但终究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长时间的作用在他的枝干上,上方“咔嚓”的一响,又是一阵冰寒割面的山风吹来,两人勉强倚靠在崖壁上的身体竟是随风晃悠了起来,云佳一双乌黑的眼睛中现出了越来越浓的恐慌之色。
“放开我吧!”声音低落至极,几不可闻,却依旧随风飘进了云佳的耳中,让她欣喜若狂。云佳扭头一望,见到项宁正凝望着自己,眼眸深邃而复杂。欣喜道:“你醒了么?”
“滚下去。”项宁的声音虚弱无力,比方才更加低落。
云佳心道这是什么时候,我在这里拼死救你,你却在那一心求死。此时老树枝干再次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哀鸣,让冰雪聪明的突厥塔格突然醒悟过来,不再废话,一咬牙,已经松开手抱着项宁那充盈着血腥与男子特殊气息的身体向山下滚去。
云佳一个‘弱女子’,被他抱在怀中体型健硕的项宁,此时的神智已再不是很清楚,云佳在下落过程中,不但要尽力保护着怀中之人尽量再不要受到过重的撞击,更还要不时适当的伸出手来尽量抓点东西,以便缓解下势。虽然陡坡上的积雪很厚,但依旧要紧咬着嘴唇忍受着极为痛苦的磕磕绊绊,实在是痛苦万分。
项宁却是皮糙肉厚,又在抱着自己的美人尽力保护之下,一时间倒是没受到什么损伤。神智本再次渐渐陷入昏迷的项宁,在下落之时难以避免的碰撞中,却是神智一清,体内的易筋经劲气更是因为一次次的碰撞反而变得活跃起来,开始逐渐起了作用,使得他在这痛苦的环境内反保持了神智不失。
这悬崖下的陡坡极陡,两人的下滚之势逐渐的加快,云佳已经无力抓住一些枯藤老树来延缓速度,索性抱紧怀中的男子,任由两人滚下去。项宁纵是虚弱,但一个大男人躲在女子喷香如玉的怀内却是实在不好意思,终于在有一课,聚集起全身的力气反将云佳抱进了自己的怀内。
不过此刻两人已呈互相抱着之局,若在平时,这自是旖旎无比,容人生出无限的遐想,但此刻自然已无他想,两人只是觉得风声呼啸而过,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实在是平生难得一遇的恐怖经历,令项宁感觉比现代任何一种高危险性的娱乐项目还要刺激。
项宁和云佳两人只能紧咬牙关,不断将陡坡上的积雪带起裹到身上,渐渐的一个巨大的雪球将两人包裹在内,但不断的撞击依然令两人只觉得全身各处无有不疼,最后反倒似已习以为常,失去了对于痛的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大响,巨大的雪球砸落到了平地上,但一时间仍未止住疯狂的去势,雪球内两人依然抱在一起,滚出去老远直到项宁的后背撞到一颗树上方才停下,这才完全止住了势头,但感觉到全身筋骨已断,又是一股鲜血由內腑喷涌出口中,虽不知伤势到底有多重,但目前这筋骨是必然无法再易了。
奇迹般的挣扎站起,云佳却发现屡受重创的项宁已是再次神智昏迷,满嘴的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脸孔所在的雪地四周已是鲜红一片了。而他身上的衣襟皮袍已是碎裂不堪,露出了道道划伤的古铜色皮肤。云佳自己也在滚落的过程中变得衣衫褴褛,挂满了古藤枯草,但好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