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宁与马群折腾半夜,刚刚回到营地便又被立刻拉着出发,好在他的武功法决皆是不凡,一路行来坐在马上真气几个周天的运转已是恢复如初。
他武功自从在阿史那云佳的“帮助”之下达到了阴阳互易,循环不休的小圆满境界之后,先前日进千里的进步速度便慢了下来,境界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但他习练易筋经和长生诀之时依然没有松懈,只因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无论是战场厮杀也好,还是江湖争斗面对暗杀也好,自己的武功身手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如今的经脉之内已经没有了当初习练之时的精气弥漫,真气鼓荡,而变成了气血平和,真气凝练,但他受到数次改造后的经脉内,真气的更替交换速度比以前快上了多倍,而感觉则是更加的敏锐。
敏锐的感觉不光是他对外物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对人心的情绪变化把握得也是更好,这不,沈雨彤还未开口项宁便已知道怀中的佳人要说什么,却只是微笑了一声摆手道:“别急,待我寻找一匹好马再下手也不迟。”
这日天马原内倒是个好天,才二月里的天气,却是一改夜晚的冰冷,凡是蓝天白云,青草如波,驻马其下,令人心旷神怡,再加上与怀中丽人共乘一骑,这心情之美妙自是与众不同。
“哎呀,你还要什么样的好马呀,天马原之上的野马一向是整个大楚最好的战马品种,随便一匹拿出去都是求都求不到,你还在挑个什么劲啊。”沈雨彤回身着急道,为恋人对面前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视而不见而恨铁不成钢,望着对方怡然自得的样子,忽然有些警惕,“你该不会准备回长安的时候和我一起骑着她吧,项宁,我可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自回来之后,项宁便借口普通的战马不适合自己的骑乘,硬是要和沈雨彤一起挤在她那匹汗血宝马上,这虽然间接加深了两人耳鬓厮磨的机会,但是也惹到了云沧、虞文泰等无数好友的调笑。女孩家脸皮儿薄,一句两句的还无所谓,回长安的路上可是有数万里的路程,半年多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和路程,两个人同时乘坐一匹马,就算人可以忍受羞涩,汗血宝马却也要累死了。
天马原的草原之上已经满是往来飞驰的骑者,兴奋的策马追逐着各自选中目标的世家子弟,负责护卫帮手的钦察轻骑兵。欢畅的嘶喊声,马儿奔腾的蹄声中,热闹的情形有如战场一样。若不是项宁的心思在别处,恐怕他这时候见到如此场景,应会有兴趣唱上一曲“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此时草原之上千军万马,旌旗招展。项宁却依旧在恋人的坐骑之上正襟危坐,他倒不是想要一直赖在上面。只不过他昨夜见过了头马的神骏,对于其他的那些良驹倒不是那么的上心,因此倒是任凭其他人纵马驰骋驱策战马,他自泰然自若。
“怎么,腻在温柔乡里动也不动了?”马蹄声响,建宁王项炎嘴角带着一丝笑驱策着战马来到两人的身旁。
项宁被人调笑惯了,倒是面色不改,装逼道:“这些野马好则好矣,只是还不值得我出手。”
项宁自信满满,项炎倒是有些不信,摇头道:“哦,宁安,天马原上的野马可是我大楚出了名的好马,能够载重物,驱长途,奔腾如电,性如烈火,这样的战马你都看不如眼?你难道是想要天马不成。”
“不是天马胜似天马也。”项宁想起了那匹夜晚仿佛穿行在黑暗中的梦魇头马,不由出言赞叹道。“想我项宁出道这两年来,所见到的战马也是成千上万了,却从没有看到过有一匹马儿有它跑得快的。那家伙不但速度忒快,耐力更是好的出奇,老子现在的轻功也算不差,愣是跟它耗了半宿,结果愣是只能蹲在它小弟们的屁股上,连它一根毛也没摸到。”
项宁被勾起了话头,不由想起了昨晚后半夜危险加刺激的经历,说的是渐入佳境,眉飞色舞。
“你昨晚没睡觉,是因为进了天马原了,还一个人追逐野马群。”项宁的话说得虽然有些含糊,但沈雨彤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只言片语之间已经猜出了心上人昨晚讳莫如深的去处,顿时如画的眉宇紧皱,有些恼怒的看着有些得意洋洋的项宁。
项宁生死不知的失踪了半年,虽然最终仍是安全的回到项城,但这半年中时时刻刻都在替项宁担心的沈雨彤,仍是逼着项宁立下了从此之后不再瞒着自己孤身犯险的保证,谁料这项宁转身却又给忘了,这怎么能不让她恼怒。
“看,有匹好马?雨彤,看我把它驯服了送给你。”项宁见势不妙,立刻转移话题,藉机想要远离即将发怒的沈雨彤,再温顺的女子发起怒来都是让男人无法承受的,项宁两辈子的经验自然是丰富非常,见到风紧,立刻想要扯呼。
“喂,宁安,你驯马怎么连套马杆都不带。”项炎为人沉稳,却也不想放过这个拆穿对方的机会,立时在他身后高声喊道。
“套马杆是干什么的?老子驯马从来不用套马杆。”项宁是何等样人,怎会不知道套马杆是何物,但他立时豪气干云,回身继续装逼道。
套马杆其实是一根结实而有韧性的木杆,杆头牢牢系着皮绳,用来套住马脖子。从未被骑过的生马,一般都是性格暴烈,如果见到人近身,都会连踢带咬,极容易伤人。草原上的人民常规的驯马方法都是要一名勇敢而又技术熟练的骑手骑乘另外一匹马,手持套马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