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军中逐渐和谐的气氛,项宁这些天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先见之明中,为了自己能够想到通过这些花样繁多的训练和那些身临其境的旅帅们,自然而然的将汉胡士兵渐渐凝练到一块。他一向平淡冷静的脸上变得整天乐呵呵的,陶醉在数万名步骑对决的训练战场上。大家变成了越来越默契的战友,天天兴高采烈的打来打去,建章宫的草场上整天热闹非凡,一扫十几年中的寂静沉闷。
步骑演练的目的可并不止是凝练军心,而是为了让士兵们贴近的感受到实战的氛围。越来越激烈的演习拼战让士兵们渐渐打出了火气,虽然训练中使用的是等比例的木刀,可挥舞的力道一大还是难免受伤,逐渐伤员多了起来,摔伤、挫伤甚至骨折,各种各样的伤势让军中的那些军医大爷们忙得脚不沾地,是一个怨声载道啊。这可把项宁惊动了,一面慰劳军医们,保证给他们雇请帮手;一面赶忙先发点钱慰劳慰劳大家,抚慰一下大家逐渐激奋的情绪。是训练,不是打仗,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其实大多数人对于受伤都看得极淡,愿意参军的人大多都是准备好了迎接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方还家的宿命,军人受点小伤怕什么。再说了哪个男人身上没有些伤痕,细皮嫩肉的那还叫男人吗?然而,并没有每个人都会把受伤当成微不足道的事情,特别是当那个让自己受伤的人是一个无比卑贱的胡人的时候,那就不是一个高傲,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能够容忍的了。
“该死的胡人,用那么大的力气,吃饱饭力气没地方花啊。”龙海涛‘啪’的一声扔掉头盔,被队中的士兵扶着走进了军帐,胸口一下一下的剧痛让他一时缓不过气来。
今日步骑对战,龙海涛一马当先,带着自己的一什人马冲在最前,本来想要像前次那样干脆利落的劈翻对方前队的那几个胡人,冲乱对方的阵形,然后乘着对面混乱的时候扩大战果,再让身后的队友一拥而上,让自己这一方干脆利落的赢得演练。
然而不巧的是,对方先让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对付骑兵没有经验,那些胡人再不冲动的冲上前来阻拦以致大乱了自家的阵脚,而是牢牢抓着手中的木制陌刀排成了密集的阵形,等待战马冲到自己的眼前时候,虽然害怕骑兵的冲击阵势,但依然紧闭眼睛将手中的陌刀狠狠的往前一捅。
霸王骑的战马那是无比珍贵,所以非不得已训练兵器绝对不可以往战马身上招呼的,穿着盔甲的士兵被这些木制兵器砍中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因为巨大的力量冲击而疼上两天,严重的顶多造成骨折啦什么的,不会重伤甚至死人那么严重。很不幸的冲锋中的龙海涛为自己的轻敌冒进付出了代价,被木制陌刀重重的捅到了胸口,顿时胸口如遭重锤身形不稳摔下了战马。
更不凑巧的是,他刚刚摔倒地上就看到了一只踩向自己那张俊脸的硕大马蹄,被它踩到的话能不能有命那就看运气了,不过毁容那就是肯定的了。
好在一条有力的手臂及时将他拉了起来,否则龙海涛大好青春恐怕就要在今日结束了,虽然经过军医确认并无大碍,也没有肋骨被打断什么的严重后果,但胸口上的疼痛还是让少年心性的龙海涛胸中憋着一口恶气,更别说造成他这样后果的是一个无比卑微的草原胡人,而救自己的也是一个胡人。
“军医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扶着他的胡人关心着说道,看到世家青年望着他,更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只不过,这个表达友好的方式在龙海涛眼里就不是那么友好了,倒像是有些瞧不起的嘲笑三嫁为妃,王爷耍心机。“看,你平时不是挺目中无人的嘛,一直看不起老子,到最后,还不是要靠老子来救你的命。”
心情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此时看到那个金发的胡人正在“嘲笑”他,一口恶气正愁没地方出,这下找到了宣泄口。
龙海涛忍着胸口的剧痛,一甩胳膊,怒声道:“不要你个杂种管,给老子滚远点。”
凯特不及提防,倒是被他一下甩脱,一时不明白少年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凶,“你,你怎么了?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那我注意点啊。”
“滚开,离我远点,白蛮杂种,别以为拉了我一把我就会感谢你。”这时龙海涛的脸上满是厌恶。
这个叫凯特的色雷斯白胡似乎运气特别的好,自己那个作为主帅的表哥似乎就是因为这个胡人的加入而放开了霸王骑的种族限定。凯特训练刻苦,人又极好说话,训练的时候经常还会帮助队友,因此人缘极好,而且特别受到军官的青睐,上次参加过一次为期十五天的秘密训练之后就被擢升为什长了,算是春风得意,在整个旅中也算是有了小小的名气。只不过凯特的好运气和好人缘看在龙海涛的眼里,那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更别提凯特此时那副‘假惺惺’的关切。
有的人就是如此,他们天生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血统高贵,于是就看不起任何人,如果那些不如他们的人超过了他们或者只要有了一点点小成就,他们那份嫉妒心就会作祟了。龙海涛就是这样的人,这种人没什么大恶,最大的缺点应该就是他们无比狭隘的心胸,将别人的恩当成一种对自己的侮辱,将别人的好心当成比驴肝肺还不如的臭狗屎。
龙海涛陡然用力,一阵胸闷烦躁,头也晕晕的,不但胸口疼,全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