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的天气自然相当的冷,但项宁的头顶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冒出了腾腾的热气,这时内气被催发到了极致的现象。
“杀!杀!杀!杀光你看到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都想要伤害你的沈雨彤!”一个声音在项宁的心中不断的呐喊,无以复加的杀机完全控制了他的身体,正在一步步的蚕食他仅存的神智,项宁所不知道的是,他的那双重瞳已经充满了血红色的凶焰,似乎在下一刻竟要晋入走火入魔的疯狂境界。
“控制你的杀意。”一个沉稳雄浑的声音钻进了项宁的耳朵,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传入他的耳中时都令他的神智清晰一分。
项宁想要按照那个声音说的去做,可是那心中的杀机实在是太盛,完全控制不住。
“谁,谁在哪里?”声音从口中吐出,却是吓了项宁自己一跳,因这个声音嘶哑冷酷,根本不像是他本来的声音。
“控制你的杀意,不要让杀意去控制你。”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这次并未曾能让项宁的神智清上那么一下,反而触怒了正控制他的那个心魔。
赤焰的红芒竟是在巅峰之上更加旺盛了几分,整个刀身都仿佛刚刚从火中拿出来一般,火红而滚烫,刀柄之上所传来的热量几乎令项宁以为自己是拿着一块烧红的铁棍,而非是一把本该冰冷的刀。
项宁环顾四周,并未找到说话的人,这令他,准确的说是控制着项宁的心魔十分的愤怒,赤焰胡乱挥舞,纵横飞出的刀气将四周的花草枝杈搅得粉碎。
“哞”一声佛字真言轰入了项宁的脑海中,让他的心神一阵模糊,院墙上现出了一个黑衣的英武男子,显然便是那发声之人。
项宁的杀念本因院子内无人而漫无目的的无法发泄,此刻那男子忽然现身却是让心魔找到了宣泄杀机的目标,而且这心魔更是发现了这人的身上竟然有一种似乎出现同源的想象气质,令它就像是闻见了蜂蜜香味的马蜂一样,腾身飞猛扑了上去。
那人见状,并没露出丝毫恼怒的表情,袍袖一挥,十分写意的飘飞而来,于空中一旋身,躲开了赤焰拦腰斩至的一刀。一只肉掌轻松破开了密不透风的红色刀网,两指看似随意的捏上了快速抹过的锋锐刀锋,只是轻轻的一带。
刀身之上一股大力传来,将项宁狂飙猛冲的身形带的一偏,两人的身形已是错身而过了。
由杀念而生的心魔控制着的项宁不但实力为受丝毫的影响,反而更加厉害,他的身法虽失去了几分飘逸灵动,但却更加的迅若鬼魅,脚尖在墙上一点,以更快的速度临空冲向面前的男子。刀上红芒暴涨,誓要将此人剁成碎片。
“真是冤孽,当年先祖借由《战神图录》衍化而来诸多强横的武功,却不知道造就了后代子孙无数的悲痛。”那男子身形落于地上之后竟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回头,仍有闲心的唏嘘了一句,似并不在意那刺往他背心的充满死气的一刀。
项宁的刀法再非初听到男子声音之时的凌乱,因将这男子视为必杀之目标而生出的专注之心使其刀法晋入无刀有敌的境界,红芒包裹着的赤焰笼天罩地,任那男子有通天彻地之能,除硬拼一途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项宁只是在霎那间便移过了半丈的距离,那背身而立的男子在刀锋临身的那刻终是动了。黑衣男子以右手于胸前结成一个奇怪的印法,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大拇指正面按住绞击而来的赤焰锋尖,以精妙之变化纯凭感觉判断刀势位置,更是以拇指接住刀锋,其厉害程度实令人叹为观止。
指刀交锋,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散狂卷带起无数雪花断枝,发出声势惊人的爆响,竟在两人身周清出了一片丈许方圆的白地。
锋利无比的刀锋对上一个拇指,最终的结果却是刀锋再无法寸进,唯一的收获就是拇指与刀尖接触处流下了一丝鲜血。黑衣男子的眉宇微蹙,似是对自己流血有些惊讶。
自己异常强横的一刀竟是连对方的一根手指头都未曾削下,这对于那充满杀戮**的心魔来说就好像是拳头打在了空处一般无比难受,顿时激得它怒意滔天,整个人腾身而起,赤焰一拖一带,带出了一个红色芒圈,人借刀势,刀借人势,临空斩向黑衣人。
男子依旧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直到刀芒临身的一刻,方才往横移去,挥动其灌注满真气的宽大袍袖扫在刀身之上,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如信号般拉开了激烈鏖战的序幕。
两道人影在不足五丈方圆的种满花树的院子内一追一逸,以惊人的高速闪挪腾移,但两人的姿态却是迥然不同,一个为心魔所制一副不杀人不畅快的红眼暴虐的样子,一个却是深得武学宗室从容大度的气派,面对项宁杀气滔天的刀锋,时而以飞鸟般的灵活身法躲闪,时而露出一两手强悍卓绝的身手拆挡荡拨。
在这刻霸刀赤焰每一部分均变成了伤敌杀人的利器,刀柄、刀身、刀锋,至乎任何令人想都想不懂的方式,不知疲倦的追着那英武男子的身形发动水银泻地的攻击,黑衣男子的身体始终紧摄着一张遍布杀机的红色刀网。
以两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