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项宁穴道被制住,除了有着自己的意识之外,也只能像个植物人一般躺在摔下来的地方,不过好在也并没有受到多少内伤,而方才那股能够控制他的杀念和体内几乎沸腾的真气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如潮退去。
项宁斜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正盘膝坐着念诵着佛经的黑衣男子,本想要说声谢谢之类的话,因为方才若不是这人出面阻止,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杀念控制的自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人神共愤的事情呢?至少那屋中照顾沈雨彤的两个女医师是不可能幸免的。只是那黑衣男子一直专注于佛经的念诵,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睁开,项宁也只得作罢。
过了片刻,项宁试着用已经平静下来的真气去冲击自己被印法制住的穴道,但此人的点穴手法显然极高,项宁调动真气尝试了好几次都是无法奏效,又只得作罢,索性也学那神秘的黑衣男子,闭上了眼睛,权当闭目养神,平心静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本来准备什么都不想的项宁却是莫名其妙的回忆起了那黑衣男子将真气打入自己体内的手法,也就是那三十六个手印。说来也是奇怪,这项宁被抛掷在空中,因此并没有看清全部的手印,但此刻回忆起来,却是将这三十六个完全不同的印法都记了个清清楚楚,便是连每一根手指摆放的位置都丝毫不差。
项宁不断的思忖推演着这三十六个手印,忽然觉得这些手印都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难以想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黑衣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在绞尽脑汁回忆着见过那些印法出处的项宁。
项宁虽是与他不曾相识,却对这适时出手救了自己的人不自觉的生出了些亲近之意。闻言睁开了眼睛,试着坐了起来,却是发现穴道果真已经自解了,而那些酸软的感觉也奇怪的烟消云散。此刻的自己,身体、真气、精神竟是都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他日若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只要不违背晚辈的原则,但请开口。”项宁缓缓站了起来,将赤焰捡了起来,收刀还鞘,随后走到了仍坐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面前,拱手道谢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所以便在后面加上了一句,便是为了告诉对方自己绝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那男子微微抬眼看了项宁一眼,一对剑刀般的眉毛舒展开来,哑然失笑道:“小子倒还是个老实之人,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刚刚那样做也只能指标,却是治不了根本,要想将你走火入魔的可能彻底消除,一切都还需要靠你自己。”
那人说完,却是重新闭上眼睛,重新开始念起了自己的佛经,不过这次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他念诵的速度越来越快,念诵的音节也高了数分,最终以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结束。
男人睁开了眼睛,右手一动将佛珠收起套在了手腕上,忽得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庄严法相,双手手指一闪即逝的幻出一个手印,随即却是站了起来,重新变成了那副浑厚深沉的样子。
那男子却是不知道,他这一个手印却是彻底将项宁心中的疑问解开,那手印刚刚出现,项宁的脑海之内便闪出了记忆的火花,明了自己缘何会对那三十六个手印如此熟悉。
他当日被大秦教的杀手追杀之时,曾经与突厥的公主云佳一起跌下山崖,随后入一山洞,无意中闯入昔日楚国大司命少羽所隐居的秘境。在进入秘境的一条十分长的甬道之内,雕画着许多人像浮雕,这些手印与其中一部分的人像浮雕演绎出来的非常相像,甚至有些几乎一模一样。项宁依稀记得,那些印法都是出自一种叫作道心无相神功的绝顶功法,而这种武功却是与自己的师父昆仑齐名的沧海成就武学大宗师的绝技。
难道眼前这英武的男子就是那传说中已经百多岁的武学大宗师沧海?难道自己百求不得的神功《道心无相》竟是在今日送上门来了?说不得自己也得缠着眼前这人将这功法传给自己方才罢休了。
倒不是项宁贪心,而是这奇功很显然关系着自己能否压制《战神策》的隐患,而且这"道心无相"印发变幻无穷,奇妙绝伦,一见之下他已是被深深的打动,到后来成了时时刻刻在他脑海滚动的奇异功法,单单之时那几十个手印,每一个都仿佛能引来无穷的明悟。
“前辈,啊不,沧海师父,晚辈不知您大驾光临,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要报答您,实在是有眼不识大宗师,还请您看在我师父昆仑的面子上,原谅晚辈的失礼吧。”项宁立刻异常谦恭有礼的道,恐怕就是遇到了他的恩师昆仑也没有这么有礼貌的时候,不过此刻有求于人,想必自己那不负责任的师父也是可以理解的。
项宁这一下表现却是让对面的黑衣男子错愕惊讶,一时竟是有些愣住了,但很快这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悟,忽然哈哈的笑道:“小子,这师父可不是随便乱拜的啊!”
“前辈怎么这么说,前辈与我师父昆仑间的兄弟情谊早已传诵百年,昆仑乃是我恩师,那前辈自然就是我沧海恩师了。”昆仑与沧海自少时便是一对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少有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友谊百多年来始终都在江湖坊间之中传扬,项宁为了套近乎这么说也是完全没错的。
“小子,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沧海,沧海前辈隐居于云海幽境之内,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