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鏖战的这所宅子下面正是酒窖的所在地,地下酒窖的入口就位于一层的一个房间内。{免费
就在整座宅子被人秘密围住之前,一个皮肤白皙,鬈发碧眼的老头早一步进了宅子,然后又走进了酒窖。这座酒窖的空间极大,整个面积甚至还要比上面的房子来得大上许多,酒窖当然是用来储藏各种各样的酒的了,不过在层层叠叠的酒坛和酒架后面,却很少有人会想到还别有一方空间。
酒窖内无数的酒坛和架子隔出来的道路有如迷宫,若有不熟悉的人进了这里可能很容易就会迷路,不过这些错综复杂的道路在这老头眼里却熟悉的就像是自家后花园的小径般,似乎闭着眼睛就找到了路径。老头七拐八绕的走到了一座靠墙的酒架之前。
这座酒架上被分成了一个个的格子,格子里摆放着的都是一个个玻璃瓶,瓶中装着的都是似血般的液体,这些便都是由于西域甚至天方、罗马等地运来的上等葡萄酒了,每一瓶都可算是价值不菲。老头站在架子前,用手轻轻的摸索着架子上的酒瓶,好似在鉴赏着这些珍品名酒般,眼神似是迷离。
半晌,老头将手放到了其中一瓶酒上面,却是并没有把它拿起来,而是将酒瓶缓缓的推了进去,轻微的机括声在酒窖内响起,不一会儿,整个架子就向旁边移动了不少,露出后面的一道暗门,老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老头却是并没有去抓那道暗门的把手,而是在架子的后面掏摸了一阵,打开了一个暗格,暗格后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机关把手,扳动把手,不一会儿那道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了身后的一条幽暗的甬道。
老头走进了那条甬道,不一会儿身后的那道暗门便自动关了上去,酒驾甚至那个被按进去的瓶子都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一切从未有变过一样。对于一个商人的酒窖来说,这些机关设计的算得上精巧,那道门把手上其实同样装着机关,就算有人找到了这道暗门,他也会被这道门上的机关所弄死。
幽暗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到老头的行动,似乎他早已对这里的地形机关都烂熟于心。这条甬道并不是太长,出口就通向外面。不过许多之后,老头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甬道出口的那座民宅内,因为甬道内部其实布置着一道更为隐秘的暗门,老头早就通过这道暗门进了更深一层的地下。
地下却更有一方洞天,可以想见,当初徐明为了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营建这样一处所在,显然是费了一番很大的功夫的,只不过如今,却是有些为他人作嫁衣裳。只不过,徐明唯一幸运的是,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辛辛苦苦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的人。
老头的身形在片刻之后又出现在了一道暗门前面,他毫不迟疑的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两短三长,很快那道门就自动打开了。
老头闪身走了进去,门后的人迎接他的方式却并不友好,两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锋在紧贴在他的脖子上时甚至割破了他的一点点皮肤,只要他稍有一动,恐怕立刻就要身首异处。
老头的表现非常的镇静,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表现。不过这人在深更半夜的时候不睡觉,却跑到这隐秘无比的地下密室来,若说与常人不同寻常,想想也是了然。
“巴桑大人就是这样来迎接帮助你们的人吗?”老头望着那个斜躺在密室内唯一一张床榻上的男子,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的道。
那床榻上叫作巴桑的男子闻言,却是冷哼一声,用生硬蹩脚的汉语说道:“哼,帮助,我看你们是想困着我们吧,让你们想办法送我们出城,你们却一直推三阻四的。”
那男人猛然坐了起来,虽然语气不善,却还是挥手让两个用刀架住老头脖子的手下退下。这人赫然就是前几日刺杀大楚皇长孙的吐谷浑人首领,吐谷浑小汗慕容复的侍卫首领,巴桑。
只不过,这时候的吐谷浑第一高手巴桑,与初进长安意气风发的他想比,却是要悲惨了无数倍。他的右眼被一只罩子盖着,成了彻彻底底的坏人典型独眼龙的模样。原本算得上英武硬朗的相貌,此刻却是无以复加的丑陋,大片的发丝烧焦脱落,大片的皮肤被烧伤,新肉翻出,焦肉横生,显得恐怖无比。再加上他那唯一圆瞪着老人的左眼,倒更是平添上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气。那日东市与两个汉人高手的拼斗,虽然最终让他逃出生天,可身受重创却是难免的,如今形同半个废人,尤其是那宛如风魔的使刀小子,更是令他受到不可恢复的内伤。
“说吧,你那胆小怕事的主人,让你带了什么话来?”巴桑语气森然的道。
胡人老头正是徐明的龟兹管家,“老爷说了,最近长安城仍然在戒严,实在找不到机会,所以请巴桑大人和您的手下安静的在这里呆两天,只要一等形势稍稍松懈一些,老爷就会安排人送你们出城,回返吐谷浑,静待高原局势的变化。”
“等等等,都拖了这么多天了。”巴桑显然不会被这种听过了好几次的话所骗,瞪着眼睛怒道:“该不会是你那胆小鬼的主人是想把我们出卖给汉人吧。”
胡人老头赶忙说道:“这怎么会呢,我们老爷和吐谷浑汗国一直都是一个阵营的,要是出卖了巴桑大人,我们老爷又有什么好处呢!巴桑大人前几日做的可是大事,如今长安风声太紧,我们老爷自然不敢冒险送大人离开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