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了,虽然说起来是因为自己不能理事,所以才将自己排除在外,但他张轩松不是孝子,若说两个人之间没有阴谋的话,恐怕骗鬼都不信。
让一个权力**极重的人,在面对对方有可能架空自己的企图之时,还要无动于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饶是张轩松这人城府再深,仍是免不得气愤填膺,胸口起伏,张嘴就想要将项宁和魏亭这两个鬼鬼祟祟的想要架空自己的混蛋喝骂住,岂料他这时浊气填胸,一口浓痰却是好死不死的涌上了喉头,不上不下的,使得他那些骂人的话变成了呼呼之声。
这时,两个正要离开的人也发现了张轩松的异状,首先是哪个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青年几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满的都是关心之色。
“啊,张大人,你竟然醒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魏亭的脸上也是一片惊喜,快步走了过来。
张轩松当然知道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假的,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反而有一种气怒攻心的感觉。他这时被浓痰堵住了喉咙,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憋得连脸色都有些红了起来,他一只手撑住了床沿,喉咙中呼噜呼噜的,想要将那口浓痰吐出来。不过他的一双三角眼中却是凶光毕露,瞪着面前的项宁和魏亭两人,虽然说不出话,但谁都知道这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成了他此刻的生死仇敌,就差将他两人生吞活剥了。
不过项宁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后生晚辈项宁见过张大人,听说张大人病得很重,所以特地来看看,还请张大人恕晚辈冒昧拜访之罪。”
“不错,项大人一听说张大人病了,可是连自己的就任仪式都不举行了,直接就带着我们来看望你了。张大人现在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让医生来看看。”魏亭慢条斯理的道。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明明看到张轩松脸色通红,一只手因为着急狠狠的拍打着床沿,就快被自己的痰给憋死了,却愣是你一句我一句,视而不见。
张轩松心中的恨意怒炽,恨不得掐死面前的这两个人,然而他却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的命却是最重要的。他只能让自己的目光尽量柔和些,不断指着自己的喉咙向两人示意,希望两个人帮帮自己。
“啊,张大人你怎么了?……你说什么,慢慢说,慢慢说,别着急。”项宁仍然好整以暇的,有一句每一句的问着。
“是啊,张大人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千万不要急坏了身子。”
“痰……吸……”张轩松拼尽全力,好不容易说出了两个模糊不清的字眼,却把胸腔内的空气耗了个一干二净,堂堂锦衣卫指挥同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高深的张轩松,很快就要可悲的自己被自己的痰给憋得窒息而亡了。
“啊,您是说有痰堵住了您的喉咙,让我替您弄出来是吧!”见到时机差不多了,项宁也就没再打算袖手旁观下去了,会意的问道。
张轩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欣喜之色,快速的点了几下头。
“唉,您早说嘛!”项宁走到床边,伸手随意的到他的背后重拍了一下。
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一拍,但张轩松只是一介文弱的老书生,这一下也不是轻易受得了的,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仿佛被重锤击中了一下,连脊椎都要断了一般。张轩松十分愤怒,但这掌还是起了效果,那口几乎要憋死他的浓痰涌了上来,眼看就要吐出去了。
“吸气。”项宁忽然大喝一声,却把这张轩松给吓了一跳,仿佛中了咒语一般,张轩松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本来要吐出去的浓痰反而又咽进了肚子中去。那本是秽物,吐出来当然没事,可咽下去那就是恶心非常了。
张轩松养尊处优,何曾咽过这么令人作呕的东西,虽然是自己的,但是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仍是油然而生,很快肚子开始痉挛起来,胃酸犯了出来。
“呕!”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化作的一堆秽物吐了出来,张轩松趴在床沿之上,吐了一个昏天黑地,就差把隔年的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时候,项宁和魏亭两个自然早就躲了开去,看着地下的一堆秽物,项宁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随后他异常淡然的迎上了张轩松那透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恨眼神,叹了口气,却是劝道:“唉,张大人啊,不要说我这小子没礼貌啊,您老都五十多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呢,不知道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生了病自然要吃些清淡的东西了,怎么可以尽是些鲍参翅肚之类的山珍海味呢!要是再这么下去,别怪我多嘴啊,恐怕您是活不了几年咯!”
“什么,竟敢咒我死,老子不弄死你就不信张。”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因为魏亭这老对手还在旁边看着呢,张轩松记得自己现在可是个“病人”,人家身为上司关心你,你要是大发雷霆的话,那人家不会说孝子没礼貌,人家可只会说你张轩松不懂事啊!所以纵然他很得牙痒痒,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