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国人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整个罗斯大营的气氛都变得分外的凝重,年轻的主将霍夫与周边经验丰富的几个将领都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搞不懂楚国人的目的何在?第一次可以用很多理由来猜测,可这第二次骚扰的情况着实诡异,若说楚国人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发疯了,任是谁也不会相信。
那个叫项宁的楚国将领到底在打着什么神机妙策,怕是时机成熟要攻击己方了吧。该死,为何军团长大人的援兵还不到。
这个时候,面对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就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霍夫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所有的罗斯将领都想不明白,心中都似有个七上八下的吊桶。
将领们还在愁眉苦脸的时候,士兵们可不管这些,早已经叫苦连天了。这些天被楚国人牵着鼻子拼命的赶路不说,还时不时的遭到他们的袭击,早已经身心俱疲不说,今天晚上又被敌人骚扰着耍了许多次,早就累的连武器都拿不动了。许多士兵更是见到敌人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做些无畏的骚扰,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二的,抱着武器站着就睡着了。
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楚军自从回到出现的地方之后便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昏暗的月光下,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深邃骇人的黑暗草原。
霍夫终究还是等不及了,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早就整装待命的斥候们小心翼翼的驰出了大营,探察着大营东面敌方骑兵的踪影。
结果自然可以猜到,正如这些楚国人来得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悄悄的消失,连一丝气味也没有留下。
霍夫在接到一切平安的消息之后,纵然心中不愿,可是看着那些劳累不堪的士兵,也只得下令各部轮流休息,时刻做好防备地方袭击的准备,然后愁眉不展的望向了黑暗中的草原。
他的弟弟雷跟了上来,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大哥,那些楚国杂碎肯定是想用这种频繁骚扰的办法来让我们无法休息,以求打击我军的精神和士气,乘机从中得利。我军这几天行军和作战艰苦不堪,还颇有伤亡,士卒们早已精疲力竭,如果今夜让他们这样骚扰下去,即使让士卒们轮流休息,到了明天我们也无力再追击他们了。”
霍夫无奈的摇了摇头,涩声道:“那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们不防备,只怕那些楚国人就会乘着我军最为疲惫的时候真的冲进来劫营,那只怕就是真的灭顶之灾了。”
作为罗斯少有的后起之秀,霍夫在苦思良久之后还是多少猜到了敌人的大致意图。
“可这样的话,士兵们整夜无法安睡,明天的行动怎么办?”
“唉,雷,去传命令吧,今夜让勇士们严正以待,明日暂时不行动了,等待沙利克大人的援军。楚国人这些日子折腾的狠了,只怕他们自己也不好受,应该不会跑得太远。”霍夫烦恼的挥了挥手,“该死的楚国杂碎。”
最终,明日休整的军令让士兵们大为轻松。大军随即在军官们的调动下一分为二,部分士卒由霍夫亲自带着守上半夜,剩下一部分士卒由他的弟弟雷带着负责守卫下半夜。
果然不出所料,楚军似乎打定注意要骚扰罗斯人一整夜。半个时辰后,奔腾的马蹄声又从大营南面传来。这次前来突袭的敌人看到罗斯的将士们在大营内精神抖擞的列队相候,连假装一下的兴趣都欠,想也不想的,只是露了个面便立即转头跑了。
如此反复往来,只要每过半个时辰,总有一队敌骑在不同的方向,呼喊,吹号,假装冲锋,甚至射箭,反正以各种声势惊人的架势出场,然后在不经意间悄悄的离开。时间久了,就算智商不高的都能看的出来这是楚国人施展的扰敌之计,只不过楚国人狡诈,这扰敌的花样也是繁多。
霍夫在这几天对于楚国人的狡猾算是领教了,虽然如今看来这只是普通的扰敌之计策,但他还是非常慎重小心,每次敌骑来袭,他都命令士卒们做好迎敌准备。
罗斯的士卒们有些不胜其烦了,虽然不敢公开违反军令,但私下里还是小声嘀咕着,觉得主将的胆子未免太小了,楚国人只有一千多人,摆明了不敢正面攻击严正以待的已方,大人这样惧敌如虎、疑神疑鬼的还打什么仗?
到了后来,纵是军令如山,可士卒们实在太劳累了,支撑不住,见到楚国人只是虚张声势,于是很多人偷偷躺到地上睡觉了,只要听到警报的号角声,条件反射下猛然站起来,到了后来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人是站着的,可依然在睡觉。各部军官们也麻痹了,都是生死兄弟,干嘛要这么苛刻呢,于是都睁一眼闭一眼权当没看见,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抱着武器眯眼休息起来。
一千多人的罗斯士兵,憋着郁闷忍受着煎熬,好不容易一个时辰当一个世纪的,熬到下半夜,总算看到雷副将带着人马来接班了。随着霍夫一声令下,士卒们欢呼了起来,然后一哄而散,转眼就钻到了各自的军帐内慰劳自己的瞌睡虫去了。
霍夫最后望了眼大营外面,上半夜没有出事,可下半夜应该也没有大碍了吧,只要熬过今晚,明日午后大军一到,就可以和前线的部队一起围剿掉这些该死的楚军了。霍夫把自己的弟弟雷叫到自己身边,仔细嘱咐了几句,这才回到大帐歇着去了。
霍夫虽然勇悍,可也不是铁打的,折腾了半夜也是累了,自然需要回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