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老太太把礼物都给了自己已经惹了有些人的不满,谢娴儿可不敢再让老太太放血了。忙笑道,“孙媳妇也有些压箱底的好东西,二爷想必也有好东西,就不劳奶奶破费了。”
三奶奶秦氏笑道,“二嫂,奶奶的好东西放在箱子里都快生绿霉了,我和大嫂天天想着法子弄点出来都没弄出来。这会子她老人家好不容易高兴疯了失了理智,想出点子血了,哎哟,你咋就给拒了呐。”说完,还拍着胸口帮谢娴儿心疼。
她的话音一落,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老太太笑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谭锦慧用右手使劲掐着左手腕,掐得生疼,才忍住没有站起来跑出去的冲动。凭什么,一个失德败行的女人,一个回了娘家就要被送进家庙的女人,凭什么能得老太太的欢心,能得那么多好东西,还能舔着脸笑得那样开心!
大夫人撇了眼强颜欢笑的外甥女,论端庄、孝心及清白的名声,样样都比谢氏强百倍,也不知老太太被谢氏灌了什么迷/魂汤。
晚上,马公爷等人回了家,听说明天顺王爷的嫡长孙要认老二两口子为干亲,都很高兴。马嘉辉也高兴,眉毛难得地扬了扬,手也激动地一直轻轻拍着腿。
吃饭的时候,男人们都喝了酒。三爷、四爷还举杯说起了祝马二爷将来前程更加远大之类的话来,马国公和二老爷也嘉奖勉励了他几句。马嘉辉长这么大,似乎是第一次被众多人夸赞和祝福,不觉让一阵欢畅,连着喝了几碗酒。
马国公喝了些酒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马嘉辉,怕他在关键场合犯二,相反把印象搞坏了。嘱咐他说道,“二郎,明天去之前,记着让你媳妇把你好好拾掇一番。到了那里要尽量少说话,最好离顺王爷和朱大公子远些,这些贵人还是让四郎跟他们打交道。有了不好回答的问题别胡乱说话,让你四弟帮你回答……”
马嘉辉有些不自在起来,家里人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次是显哥儿认他和那丫头当干亲,干啥还事事让比他小得多的四郎替他出面?便说道,“爹放心,儿子已经是个从七品的官了,儿子也这么大了,知道该怎么做。”
马国公被儿子截了话,极不高兴。嗤道,“说得好听,从七品的官,不就是个看仓库的吗?在这张桌子上,你还好意思把这个芝麻官说出来。有了一点成绩,不知道再接再励,却是洋洋自得……”又是一顿长时间的训话。
接着,二老爷和另一桌的太夫人、大夫人都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起来,目的只一个,就是让马嘉辉明天要注意穿着举止言谈,以最好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人交待了一大堆,马二爷眼里的喜色却渐渐淡了下来,他酒也不喝了,端起碗开始吃饭。对长辈们交待的话,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置若罔闻。
马国公有些气着了,这个儿子,最大的本事就是专在别人最高兴的时候让人扫兴。
他把碗一撂,又想拍人,好在马老二离他有些远够不着。大骂道,“你个扶不起的阿斗,耳朵长着不是用来听话,是用来扇坟子的?长辈们说了这么多话,你不会点头,也总要哼一声啊。”
大夫人也在另一桌急道,“二郎啊,我们说这些是为你好,可别犯拧。”
太夫人也道,“二郎,长辈的话都记住了?”又对马公爷说,“二郎那么大了,好好说话,别骂他。”
马三爷和马四爷也赶紧劝生了气的国公爷。
马老二又犯了拧,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是耷拉着眉毛一句话不说,只低头巴拉着碗里的饭,甚至连菜都没夹一筷子。
真是墙倒众人推,连傻了的老公爷都来凑热闹,指着马二爷说,“你傻了,只吃白饭不吃菜的是饭桶。”
“他可不就是一个大饭桶。”马国公气道。
二老爷劝道,“大哥勿着急,咱们说的话二郎定是都听着呐。”
这句话无疑火上浇油,马国公更气了,吼道,“他听着了,也该放个屁呀。咱们教了他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他好?这小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从小就这样,一倔起来就犯拧巴。一拧巴起来,一个月都可以不说话……”马国公气得拳头捏了又捏,要不是想着他如今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娃,早拎起锦杌砸过去了。
谢娴儿看着可怜的倒霉蛋,无奈地直摇头。马家人再是簪缨世家,也是将门,说话做事太直接。都以为这些说教是为了马老二好,熟不知是事得其反。马老二虽然被他们从小数落到大,其实自尊心极强。总想做出些成绩让长辈们高看一眼,却总是事与愿违地讨嫌。这些挫败及长辈们时常对其他兄弟的褒奖形成了一个极大的落差,让他的脾气越来越怪异,也越来越不愿意跟家人勾通,甚至犯拧。
此时肯定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谢娴儿只有红着脸抿着嘴。真哥儿的眼圈早红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拉着谢娴儿衣襟的手都有些发抖。
大夫人看到马国公气着了,急道,“二郎,看把你爹气的,快说句软话给你爹道个歉啊。”
马二郎依旧不理,又巴拉几下碗,见碗里已经没有饭可巴拉了,撂下碗,用手擦了擦嘴说道,“您儿子就这样,没出息又丢了你们的脸。气不过就打死我吧。”说完起身向餐厅外面走去。
马国公气得站起身拎起锦杌就想砸过去,被身边的二老爷和马四爷拉住了。
谢娴儿低声跟真哥儿说了几句话,真